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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dmin

【石油软件行业题材小说连载】没有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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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54:03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苓记录的问题依然很多,尤其在某些采油厂的一段时间的融入之后好像问题反而越来越突出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不再具体负责建模细节的操作,而是当他们的传话人,把两者之间的观点都通过明确的数据表达出来。随着研究院一个时间段的检查,我们这一阶段的成果中的问题达到了惊人的二百一十多条,而对于更新版本则提高到了近三百条。

黄苓开始对于她的工作性质提出了质疑:“陈哥,我干的这叫什么活儿?!”

我一笑,示意她先坐下,然后去给她接了杯热水,“小黄,咱们现在有一项工作已经基本上停顿着,就因为这段时间的这些问题收集,你知道罢。”

“对呀,你的那个宏观模型还没有最后完成就扔在那儿,我都偷偷看了好几次,你一点儿都没有启动。这样下去咱们的工作没有办法完成了,项目的检查点下一次我们就要交细分模型方案,现在这么多的问题,又没有整个的模型出来,咱们到时候交什么呀?”

“而且,”我接着说,“自从咱们第一个检查点以来你一直都是在研究院记录他们挑出的各个模型的问题,我也没有让各个兄弟根据这些问题改正,问额就越积越大,你也不像一个地质人员,倒像一个记录员一样干了这快二十天了罢?”

黄苓说:“还有那么多他们回来的总结呢,我都写了两本了,你还不如找一个记录员来。”

“那,我为什么选你来记录这些问题?你想过吗?”我问小黄。

“还有什么?”黄苓说,“我是女的,我毕业最晚,我不容易跟客户顶嘴——”

“呵呵,”我严肃的说,“你不觉得理由太多了吗?”

“什么?”

“如果因为你是女的,就没有必要考虑你的毕业年限;如果考虑你的脾气好,就不会再管你是男是女。”我有些生气的说,“我选择你,是因为你要像Vivien一样的成为一个优秀的员工、卓越的员工。”

“...”

“Vivien当年跟我跑西部的项目,她在干什么样的工作想必你们都听她说过好多次了,不用我来重复了,对罢?”我看着她,直到她回避我的眼睛。这个时候我必须强势到让她就算在心里骂我也不能让她只是觉得我喜欢女生。

“...”

“Vivien来公司之前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现在如何,两年就已经是我们公司的CSM了,比她早来公司的这么多人为什么她会成长这么快?”

“那还不是有人喜欢她。”小黄忍不住说。

我虽然知道小黄是在说老板,但是还是心怦怦的跳。喝了口水平抑一下自己的喘息,然后说:“问题是她的什么特点得到了老板的赏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对不对?”我盯着她的眼睛,“对不对?”

她最终屈服了,点点头。

“那你觉得是什么?”我不放过机会,继续追问。

“她懂得怎么跟甲方交活儿,她交的几个活儿甲方反馈都特别好。”

“还有呢?”

“还有?”

“更重要的是她能够从项目的分析中发现客户的根本需求,他们的项目规划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她从来不严格完成客户的要求而是力争在根本需求上突破,”我自己都开始诧异自己这么顺嘴说出的想法,心里忍不住继续跳着,“只有详细分析客户的问题,才能找到客户的关键性需求,不是吗?”

小黄低下头去。

“小黄,”我平静了一下,“冯总跟我最近筹划着一个大事儿,在这两天就要启动,这些事情就是要把客户的根本需求升华成为项目之外但是更加符合客户需要的立题。你知道吗?这个大事儿的设计和构想就是基于你这些天不抱怨不埋怨不知疲倦的记录的结果。如果你愿意,过两天我们把这个事情启动起来的时候,你看看我们的分析,然后再对比对比你的这些记录,你就知道你干着一个远比现在南块负责或者北块负责更加重要的工作,而且你学习的东西也要比他们学习的东西更符合公司的需要。”

“可是公司只需要一个Vivien。”黄苓撅起了嘴。

“也许公司只能保留一个CSM的人选,但是你如果能够成长为Vivien这样出色的人,你独立来负责大庆项目也是很好的选择罢,你跳槽去一个更有发展空间的企业去管理项目总是不坏的选择罢?”我不能让她继续她的抱怨,因为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她在同事之间的蔓延,我要把她的空间变成与众不同的门类,让她感到没有同类。

“嗯。”她点点头。

“小黄,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也在观察你,你比Vivien要踏实,做很多事情也更冷静,现在你需要的就是培养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寻求发展。明白吗?”

“嗯。”

“这样罢,你尝试通过现在的记录分析分析客户可能的需求,然后发信给冯总和我,——对了,抄送给Vivien一份儿。”

“好的。”

“还有一个事情,”

“嗯?”

“忙完这个大事儿,整个宏观模型就是你的,从头儿到尾。”我冲她一笑,低头开始写我的报告。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4: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庆并非一个苦寒之地,至少对于当地人并非如此。

但是到了冬天,天气仍然是很多华北地区或者中原地区的人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在下过几场大雪以后刮西北风的日子,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就好像直接用冰块儿拍上来一样的冰冷生硬,人会几秒钟之后觉得自己的鼻子突然肿胀而没有办法呼吸,随着这种感受渐渐整个脸好像浇铸上了一层面具一样僵硬而疼痛。

如果时间再拖延到十五分钟,从北京带来的厚棉鞋感觉就如同纸一样被北风打透了,鞋底和鞋面被脚碰到的地方都如同放在冰上一样刺骨,这种凉气会渐渐的向上透,一直好像凝聚在小肚子里,让你感觉整个下肢都跟脸一样渐渐的有一部分被大自然用这样的天气在夺走着。

我虽然来过几次大庆,但是确实很少有机会这样长时间站立在飘着若有若无的小雪的街上等着出租车。

“穿少了罢?”本地员工绍盛堂看着我,“陈哥,大庆就是这种天气最要命了。雪要是大了,老话儿叫做‘白毛风’,雪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什么都看不到,天气也特别冷,连牛啊马啊都能冻死。”

“你见过这么可怕的天气吗?”我跺着脚,“这出租车怎么这么少。”

“其实,”他憨厚的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劣的天气,都是听我爸说的。”

“真是让人奇怪啊,东北人坐在那么热的屋子里,然后跑到这么冷的外面,这么来回几趟人还能不生病。”我冲着他伸了伸手套里的大拇指,其实我只有这个大拇指特意留着伸出来给他,其他的指头早就握成一个拳头。

“我们穿的多,一进屋就把那层凉透的外套都脱掉,人还是暖和的。”他突然向前指着,“来了,来了。”

上车以后果然觉得暖和了一些,绍盛堂忙不迭的跟司机说明我们公司的地点。司机在雪地上开得仍然飞快,车子经常因为转弯而哧溜哧溜的甩着屁股。

“师傅,小心地滑呀。”我无奈的叫。

“没事儿,他们习惯了。”绍盛堂说,“大庆开车都这么猛,你要是看到他们采油厂的小队的车你就知道这些出租算是好的了。”

“绍儿,”我突然想起来试探一下这个孩子,“你现在算是比较熟悉冯总的业务了罢?”

“还行,没怎么入行,慢慢来,反正就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他含糊着。

“我在想晚上要不你在我那儿凑合一下,今天实在是太冷了,吃完晚饭你再回家方便不方便?”

“没事儿,怎么都行,我年轻,一会儿到地方跟冯总现商量就行。”

这孩子真是不错的人选,老冯的眼光是绝对一流的。我拍拍他,“不错,不错。”

他看看我,“陈总,你在行里很多年了,你说咱们在这儿发展空间没有问题罢?”

“当然没有问题,大庆是半个中石油啊,连中石油的副总裁都得在这儿。”我说,“公司希望扩大经营范围,第一个就是大庆的市场稳固,你想想。”

绍盛堂说,“我听说海油都在传要被厂商回收了。”

哦,他在说这个。“咱们大庆公司的目标是服务客户,跟总公司的业务当然是衔接的,但是更多的部分也是要立足大庆市场来发展,现在咱们也有差不多十二个人了,多少咱们大庆本地找的员工,你一个,对罢?张挺,还有那个王卫冬,都是。冯总还在这个分公司特意设置了不同与总公司的战略,我们现在已经很有成绩,尤其在你们这些本地员工的拓展和支持下完成了很多工作。就算是产品被撤换,咱们这个分公司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况且现在同类竞争产品这么多,老板在西方这么有本事,你要是敢动他,他一转眼就能把竞争对手给你引进中国,对不对?”

“对,对,”绍盛堂点头说。

“总之这次咱们是要齐心合力的把摊子铺起来,产生实际的效益,有了这个基础我们大庆分公司就能有发展。”

“技术我是一窍不通啊,陈总,你说咱们这个产品真的比竞争对手好那么多吗?”

“你说这阿扁和连战谁更有优势?咱们排除政治立场来说,对于台湾这些老百姓的民生来说,谁上谁下真的会差很多吗?不会的,如果是可以形成竞争当然就是旗鼓相当。但是问题还有一个层次就是谁更充分的考虑到和客户的特定需求,谁能把服务做到最前沿。现在软件商的本质问题不是软件产品,也不能说都是软件介绍的问题,而是怎么带动客户发挥软件的全部功能,怎么提升客户对于软件的认识。其实很多软件产品都已经设计出了超过用户预期的功能,甚至很多年都没有被用户们真正理解。谁能抢到这个点,把服务跟软件的特点结合得最符合油田生产需要谁就拿到了制胜法宝。——从技术管理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行业软件的推进其实拼的不单是技术支持、也不单是技术服务,而是这两者能够带动客户去拓展软件应用的程度。这也正是我们大庆分公司的历史使命所在。”

“我就是特别喜欢跟你这样的专家聊天,听着总是特别扎实,有理有据的,哪天给我们这些小销售们讲讲这个罢,比那些软件介绍啥的多媒体都提气。我说的是真的。”

这孩子,憨厚的脸下面是一片东北人的油滑。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4:50:42 | 显示全部楼层


见到老冯,绍盛堂简短的汇报了我们这次讨论的情况。

老冯有些无奈,他说,“现在多低的价格我们都得接,就当是一个新入行的公司一样先干起来——超市里卖饼干卖水果都有试吃,咱们这个也是一样,得让一厂先吃下一个大便宜。”

“陈总讲得特别精彩,我都恨不得有录像就录下来跟咱们同事一起学习,真的真的,全场都听傻了。”绍盛堂说,“从勘探到开发,这地震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全都给说透了。”

我说:“北部油田有很多密集井网条件下使用地震数据来辅助建模的项目,都做得很好,Vivien发了好几个PPT的摘要给我,正好那些效果图就用在这个事情上了。这个事情啊,倒有一多半的功劳是Vivien的。”


“当然,当然,”老冯看到我没有表现的特别嫌项目没有技术突破,就眉开眼笑,“Vivien来大庆的日程马上就可以确定了,她来咱们这儿既有帮助我们设计项目进程的成分,也有总公司大员视察的意思,我们不光要感谢Vivien,更要好好的招待好这个女钦差大人呢。”


绍盛堂说,“要不咱们赶紧趁着还能订上地方准备晚饭罢,一口猪怎么样,你们吃得惯吗,特别特别东北?老火了,经常满。”


“我在东北总跑,陈儿来的少一些,怎么样,尝尝这实在东北人的风格?”老冯看着我。


都这么说了,我自己也不能要求其它的选择项,就说:“我这个人一直都胃口不怎么好,要是吃的不多也别觉得是你们挑的地方不好,是我这个人的问题。”

“陈总就是这样一个说话老是想滴水不漏的人,其实兄弟们一起坐坐,边吃边聊聊挺好的,我把一厂那几个技术都叫着了,咱们正好一起还能把项目运作的事情都谈清楚,有些事情呢咱们就直接给一厂他们自己干,有些跟地震相关的,要不咱们自己技术干,要不陈总给他们做做把关,我看这次张大的意思咱们只要是能做出点儿跟以前不一样的东西来,这个就是个科研创新点,咱们什么都容易说了。”

“张大那边,”老冯说,“你多盯着,最好是能时不时让他推进的综合一体化研究的想法能出点儿东西,尤其是地质-油藏一体化研究,咱们不干他们的项目,就是帮帮忙呗。张大现在,他说好话未必好,他要是说你两句难听的咱们就得干受着。”

“就是,就是,”绍盛堂说,“张大也是咱们大项目的技术审核人之一,还可以借着这个项目多跟他讨论讨论大项目上他的想法,咱们也不用一定跟他的意思走,听听他的意见总没有啥错儿。”

说着出了办公室门,老冯告诉小雅今晚得给我们留门。然后我们几个一起上了他的专车,大Prado就是好,上去以后感觉比进小区边上的有些出租车可舒服太多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22: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国企、私企和外企(故事版)》之八

我是带着对于国企的各种成见离开了油田,最初开始让手下的年轻人分散进入油田的各个独立项目组的时候也并非立意让他们学习到什么东西,而是一种表达自己项目组诚意的行为。

但是随着在油田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各个部分的项目的持续的信息反馈,让我也渐渐的开始重新评价起国企的运行结构了。

比如说我们现在正在推进的这个临时性小项目罢,立题就叫做《地震数据协同地质建模在XX井区的应用》,项目当然总负责人是采油厂的一位开发老总,然后一条线索下来张大、林帆扬、赵志国。

跟我对接的张大是一个从西南开发系毕业的老人儿了,算起来还跟Vivien是校友,自从毕业就一直在矿上当地质员,后来调到地质大队负责地质跟动态结合这个部分,他是中国最早意识到地质建模应用的实际意义的技术人员中的一个,在大庆推进软件的过程中曾经多次不遗余力地向各层领导呼吁过。另外,他本身是油田的技术专家,享受着很多超过他现在级别的待遇,自己也很喜欢在一些公开场合发表观点。这导致了他的待遇和名气越来越响亮,但是级别却迟迟的跟不上来。

像这样的领导,我在油田的时候会特别看不起,觉得他是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说的失败者,因为不会像李所那样逐步的脱离技术而变成一个处长或者局老总。但是我在很多的官方、半官方情况下跟这个张大一起讨论却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在一个大家都力争着通过仕途来展现抱负的大环境中有着一种超脱的态度,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应该达到的级别高度,而自己全力要做的事情都是现在如何能够在油田里留下那么一笔记录跟自己有关。好比说他会经常跟我说起他比我更早了很多年就系统学习过地质建模,是整个大庆第一个呼吁发展静态建模技术的人。他甚至把他的文章就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来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就积极的给他看。十几年前他在油气田开发杂志系统介绍静态建模和软件对比的文章至今读来也别有一种意趣。

这跟李所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目标已经不再希望自己在实际的生活水平或者类似的事情上有任何的改变,他全力在谋求的是以后若干年有人写一部大庆开发史甚至中国油气田开发史的时候能够提到自己的持续的专业贡献。这种情形我在某些院校的老师身上也看到过,他们执著于某个狭小而不为大多数技术人员所了解的领域的突破,有些人甚至起早贪黑的干了十数年之久,他们在这些年中甚至荒废了晋级或者其它必要的科研成果的发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自己的公式能够印到全世界的某个领域的教材之中。他们醉心于此,他们也就不再有其它的可能去完成其它的梦想。

如果从某个佛学角度来看,人这样跟所谓说执着于“名”、“利”二字还是能拉上一层关系的。但是我们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求名者中间很多人所求的名并非我们平常看得到的那种简单的“出境率”、“点击率”、“曝光率”,而是一份长久的坚持而形成的一份对于事业的忠诚。在当下这般浮华横溢的世代,能有些人以一种奇怪的好名的心来完成自己行业的坚守也是很难的事情了,尤其是在国企这样普遍追逐权力为主流的环境之中。

再看看张大手下的林帆扬,是一个跟我同一年毕业的胖子,头发却早已经白了一半,在张大的培养之下早就是大庆赫赫有名的行业明星。很多采油厂的同行甚至不惜自己开车从外地赶过来向他请教技术问题,他对于很多现实的模型的参数调整具有着油田人特有的那种僵化而且实用的组合。这些组合并非基于他对于参数的深入解析,而是不断的在项目中的试验而来。这种经验通常是非常有毅力的人通过数年积累而获得,他们自己视之如瑰宝一般轻易不愿意跟别人讨论。一个是讨论这些也没有真正的实质性,而是一连串的失败试验;再一个是他们是觉得这种适应性是多年心血的凝结,实在不愿跟人交流过程中被别人窃取。除去他对于自己的参数组合特别自负之外,林帆扬其实是一个特别开放的人,他愿意从各个可能来讨论自己的模型或者其他人的模型中的细节,他为了展示这些细节甚至总结出非常好的相对稳定的模式,在很多采油厂也引为范式在推广着。这种范式化的多媒体现在也同样出现在了我的手下总结中。

当然,年轻的赵志国可能跟我的很多小徒弟们更加相像,他们没有什么行业训练,充其量也只是当初在导师的带领下完成过一些学校风格的项目,那些项目既不用来指导科研也不用来指导生产,纯粹是他们导师的关系而形成的一个利益纽带。自从我毕业以后,硕士的学历迅速的被普及,到油田不仅仅是地位下滑,甚至可能连找对象都很难再有机会找到一个大致相仿学历的油田子弟了。而他们参加的项目也越来越不再跟导师的研究方向必然相关,而跟导师的利益必然相关了起来。所有这些导致了一方面这些年轻人在思考项目的时候具有了我所不具有的经济眼光,而同时也失去了类似张大的那种执著。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22:47:12 | 显示全部楼层

[职业规划] 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一部完结,第二部连载中)

我在看着这些油田技术人员渐渐放开了自己,对于他们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多的抱怨的时候才真切感受到了所谓中国石油的精神是如何在国企中传承的。就好像我们的父辈不给我们理由的要求我们去背诵《三字经》、《弟子规》一样,很多深入到国企环境的技术人员就从他们的师傅那儿开始了一种类似练功一般的训练,这种机械的训练的背后也不是什么神话般的“理论”或者“算法”,而是单纯的他们最初的无法理解却已经成型的概念,他们不再纠结于概念的内涵,而是连同概念一起混合着参数和他们对于油藏的认识固化为一种行业“亚标”执行了下来。

我坐在张大的对面,跟他平碰了碰酒杯。

张大笑了,“小陈儿今天比表现简直就是行云流水啊,这要是在大庆开个局级的会,准保是领导们一致看好。要说这外企公司的人就是素质比较高——”

老冯笑了,“张大,咱们关门儿说实话,老板确实美国人、中国种儿,但是公司是土生土长的,一个洋玩意儿都没有,咱们还在大庆这嘎达注册了公司呢。”

张大说,“你说‘疙瘩’,说的不对,重音跟东北人就不是一个地方,一听就是学的。我们说,大庆这疙瘩,这不是zhe,要说zhei,zhei - ga -da。”

“得啦,张大,”林帆扬说,“你这个西南人教别人东北话,也不怕带上家乡音儿。”


张大笑了,“西南人我也是在这儿一呆就是二十年。老婆也是东北人,孩子也是东北人。我自己现在是同时三种口音,东北口音、西南口音再加上普通话。”


老冯说:“我跟小陈儿都是山东人,其实很多东北人的根儿也是山东的,现在离开老家这些年一直不说山东话,也都说不利落了。”


说着我应声给张大又添了酒,说:“咱们都是接受大庆洗礼的外乡人,在为祖国多找油多产油这个号召下聚集在中国油都——张大,你是我的楷模,我只要有你一半的成绩就足以自豪一辈子了。干杯!!”


其他人也各种举杯,老冯说,“咱说句实在话,张大是真正的专家,不求名不求利这么多年就是要开创咱们中国石油地质建模的应用,这就是我们现在行业的奠基人。咱们很多人都说学校,说学院派,他们说一堆理论,啥也没干出来,是不是?张大,这杯酒你说啥也得干了。”


张大作为一个西南人,喝酒本来就不费事儿,今儿因为没有什么领导在场,大家开心说些闲话,更见豪放,不一时就已经下了四两足有。


我悄悄的问老冯张大的酒量,老冯摇摇头,但是依旧还是推杯换盏跟大家热闹着。


再喝三轮,我觉得自己头也开始发晕,脚步都有些飘忽了,好在还感觉可以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说起喝多,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自然是去南阳和胜利,在这种文化传承比较悠久的地方,喝酒的说道简直能把人整死。位置要喝、上菜要喝、身份要喝、说话要喝、不说还要喝。我觉得如果中国是一个文化比较发达的国家,那么至少在这一点上来说让我这个很有文化传承的人感到一丝脸红。

东北我也会喝多,大多数的喝多却是因为酒量确实跟人有差距,就像这一次一样。我渐渐的觉得自己在游离开酒桌,然后进入洗手间哇哇的吐了很久。然后不知怎么回到了住处,和衣躺下,孩子们都乱纷纷的忙活着给我找茶叶。

躺在那儿,就听见老冯哈哈大笑,“跟大家说,我们又有一个大项目马上跟大庆要签署,虽然跟我们总部这个不一个分量,但是也绝对重要,这是我们分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他顿了顿,“陈总为了这个项目日夜操劳,今天技术宣讲完还主动去陪着客户去继续讨论,——你们知道一厂那些技术人员多喜欢陈总,这个也叫老师,那个也叫老师,几下就把陈老师灌得晕头转向了。这个周末,我们准备去来个野营。”

我静静在被窝里躺着,感觉到有人在悄悄问我是否需要喝口水,更多的人在欢声雷动的叫好。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22:47:30 | 显示全部楼层

Vivien周五一来到大庆项目就赶上老冯的野营,老冯并不等到真正的周六日就把各厂的年轻人都召集到本部,租了一辆中巴车出发了。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宾馆,就跟着我们一起去烤肉了。
雪地烤肉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屋子是很暖和的,大家跑出去只是为了享受一种冷空气的新鲜。Vivien一边吃着各种平常未必会吃的肉类,一边很兴奋的听着大家的各方面的总结。她虽然连声的向大家转达Tony、Dave、Viona、Harry的关心,但是也不忘记提醒大家我们的第一阶段检查甲方并不满意,我们需要群策群力,马上展开行动。


因为我们目前的很多情况并没有实时通报给北京,所以Vivien听说我们已经启动了一些方案的时候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她趁着人混乱之际抓住我:“怎么不跟我先说一声?”

“我也是那次电话跟你说了一个想法,但是后来又跟冯总讨论以后实行的,冯总说因为公司从未如此操作过,所以让我实时监控项目进行状况,他负责向北京通报进展。”


“Alfred只是每周通报项目进行整改的进度,而没有说你们现在要做这些,——”,她扎了扎手,低声说,“现在Viona和Johnny对于大庆项目的运行状况都特别不满意,——嗯,等咱们明天回去我再跟你细细说罢,反正现在又多了很多事情。”


我一直犹豫是不是该问问她的近况,犹豫了一阵子就放弃了询问的想法,正好也有一群年轻人拉着她去亲手烤肉块,我就顺势走开了。


“冯总,”我问,“Vivien说北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她觉得咱们行动也许是冒失了。现在北京的情况似乎也比较多事儿,项目迟迟不见成效,很多方向的管理者都好像对大庆项目有意见了。我照你说的把问题推到了你这儿,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办法罢?”


“...”老冯正在嚼着一块肉,嘴里很含糊,说了一阵子我才听清楚他希望下周一正式开会的时候再讨论工作,今天就是来高兴的。


“可是Vivien说她明天回大庆以后会约我来谈的。”我说。


老冯看了看我,笑了,“如果你不放心,就还是推到我这里,大项目的情况可以跟Vivien说,其它的都当作是现场支持告诉她,她不会关心软件支持那部分事务。”

我和老冯不约而同地向窗外的Vivien鲜红的身影看过去,也许我们都在暗暗的思考接下来怎样稳住Vivien并把我们现在已经取得的成果根她介绍清楚。


老冯回头又看了我一眼,拿起酒杯冲我举了举,一笑。


我也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附和了他的动作。


跟老冯说Vivien自从来大庆那次谈话以后我就开始有些不自然,虽然他从未对此有过明示。


我其实很清楚这种事情是不需要这样不自然的,不自然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但是克制不自然的过程反而好像也在加重着不自然的感受。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22:4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吃罢早饭我就去外招见Vivien,虽然比约定的时间略略早一点,但是我是担心早上不好打到车。老冯说他的车可以送我,但是我还是委婉的拒绝了,毕竟我很少场合自己坐他的车,坐着有时难免会产生一种马克思主义的认同感。

Vivien打开房门的时候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看上去还没有洗漱完毕,她很随便的把我让进了房间就去卫生间,但是并没有合上卫生间的房门。我傻傻的站在走廊的出口,侧着头透过衣橱上的镜子看着她伏身在镜子面前仔细的化着妆。

“随便坐一下,是不是我屋子比较乱呀?”她注意到我没有坐下的时候说。

“没有没有,”我胡乱在她的床头坐下。

其实她的屋子确实有些凌乱,床上看出来是刚刚起来,枕头上偏右侧贴近被子的方向还留着一个小窝,可以想象她蜷缩在被子中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我想了想,却还是不知道是帮她把被子复原是礼貌的还是就这样半披露在那儿是礼貌的。

她总算是化完了一个淡妆出来,头发随便的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垂在一侧,越发衬的她那圆圆的脸上的大眼睛分外的灵动,她一看到被窝的形状就红了脸,走过去抻了抻被角儿,顺势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小本儿,按出圆珠笔芯,回头看着她。

她突然笑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呢,你要不陪我在楼下吃一点儿罢?”

“我刚刚吃了饭出来的。”我说。

“陪我去喝一点小米粥罢,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很香的,我每次来都喜欢喝的——你记得罢?”她一边说一边在衣橱里找着外套,嘟囔着,“其实屋子里很热的,先穿大衣去楼下,...”也没有理会我就穿好了里外衣服一闪身出了房门,回身看着我,“走啊。”

我沉默着,点点头,感觉如果她会追问的问题还不如现在都抛给我,趁她吃饭的工夫给我时间整理一下答案更好。

她看我带好门,又“咔哒咔哒”的搬弄了两下门把手,然后一转身向着电梯口走去,好像从提议喝粥开就知道我会一直尾随着她。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感到自己这次确实是好像地位越发低下了。

要说当初她刚刚调任CSM的时候,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Pre-sales。她上升我下降,应该是落差感最为强烈的时候,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一切都很正常,跟她说话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有从心里有过什么客气的感觉,就像两个曾经相爱过的恋人变成了陌生人一样——什么破比喻,呸呸!就像是自己的初中同学现在听说是当了处长一样,看到他的时候仍然是原来的感觉,全然不觉得有什么谁高谁低的问题。

也许因为现在是跟在她的后面罢,就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某种程度被践踏了一多半。我暗暗在她身后摇了摇头,悄悄的叹了口气。
 楼主| 发表于 2014-5-21 08:37:06 | 显示全部楼层


Vivien转着眼睛,轻轻撇了一下嘴角,“我必须先告诉你几件北京正在发生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邮件系统里的事实,然后你帮我判断一下我们现在正在完成的项目该如何进一步的规划。——哦,这个蛋煎的确实不错,配上酱油,你应该尝尝,真的——”
我摇摇头,小心啜着一杯黑咖啡。

她继续说,“还不是非常明显,但是,Jerffery在公司的时间应该说是非常有限了。”

对此我并不惊诧,虽然说刘颖在我看起来未必真的就像Dave或Tony他们估计的迅速失去了发展空间,但是现在在公司里的地位的直线下滑是很难让她接受的现实。不管怎么说公司都不会主动对她这样的早期员工下死手,但是他们的失落感会迫使他们往前走一步,何况说他们其实未必就真的没有了职业发展的机会。

“我们猜测现在Jerffery在打Viona的注意,或者是你。”Vivien抬头看着我,“我相信你在完成这个大庆项目之前应该不会离开公司,所以我们并不担心你现在的动向。Viona并不容易被劝动,倒不是她跟Jerffery的私交不足够好,而是现在公司在成长期,Viona在公司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当然我们无从确认她怎么估计和判断她的走势。现在来说,公司需要每一个老员工都能够安心的跟公司继续成长,但是公司不是养老院,不是救生仓。这也是我们一再接受各种培训的原因。”

“快吃罢,省得凉了。”

“没事儿,”她笑了笑,“我来公司练出了很多本事。”她没有继续说她都练成了什么,继续喝着粥,然后抬起头,“如果Jerffery离开,也许我有一些项目会特别艰难,你也知道北部油田本来就是她的区块,也是我们公司现在项目利润最大的一个油田。”她又吃了口小咸菜儿,咯吱咯吱的嚼着。

“除了刘颖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Harry估计会很快升任副总裁,估计不会马上接手销售,但是技术部分会归他管理。他虽然学习管理,但是并没有实际管理经验。我担心他会制定出很多更加细致的公司制度,现在可能根本无法执行的制度。他也是现在我们特别需要关注的人,他会导致Viona的一些可能的变化。”

“这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现实来说,大庆项目现在的运行在一定程度上没有走Harry的方式,应该说Alfred帮了我很多忙在屏蔽来自北京的压力。”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厂商最近持续提高着代理成本,Tony估计明年的代理成本也许会增加超过30%,这样的话我们的直接利润就会相应损失这么高——如果我们不能在其它方向上有所填补。”她吃掉了整个鸡蛋,熟练的擦着嘴,然后举手示意服务生帮她来一杯咖啡。

“女孩儿还是少喝这种东西。”我忍不住平静了一下自己说。

“我很少喝,”她笑了,“嫌咖啡苦,呵呵。”

“我最近有点儿上瘾,有些天从早一直喝到晚上,喝水就感觉嘴里没有味道,也会觉得注意力不够集中。”我说,“当然,项目最近一直不怎么顺利,我们现在你批评的这个模式走下来真的很艰辛。除去成本增加不说,很多同事都是坚持着加班工作到深夜,包括Alfred自己,很少10点以前完全能脱离工作状态的。但是Alfred跟我确实是希望用我们的诚意来换取一些客户的理解,从而避免客户持续在他们的矛盾点上继续跟我们纠缠。这算不上是压力最大的项目,但是压力持续时间估计会比我原来预计的要长很多,我此前没有注意到这种持续存在的压力对于现在的年轻人的影响力,最近确实还是有些反弹,不严重,但是Alfred跟我已经在注意。”

“你跟Alfred都算是七零年代的人,比较相信职业是靠不断的努力争取来的。”Vivien并没有忙着喝咖啡,而是手抚着额头一脸慵懒的望着我,“八零后普遍更加自我,他们会反思自己的投入产出比,他们对于生命的责任感比七零年代六零年代的人都高,他们不希望用没有质量的生命消耗来换取一个预期的未来——这也是《活法》没有在公司里被推行起来的一个心理层面的问题——你估计也更倾向于八零后的思考而不是那些七零早期的人那么一味在拼命。好像Tony、Dave、Alfred他们这些人,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不管自己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他们总是要压紧牙关的往前冲、往前顶。所以这些七零年代的人不容易理解八零后,会简单化的把很多思考归结为不努力不付出不承担。其实在八零后看起来很多七零年代的人的努力、付出和承担是一直在浪费着他们的生命,他们只是一味的蛮干而不能停下来思考他们的付出和收获是不是成正比。”


我静静的听着她的分析,并没有急于从另一个角度来探讨的想法,像我这样七零后八零边缘的人常常会同时兼有这两个世代人的思想,比二者的思考来说更加混乱和矛盾一些,甚至可能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到底是更坚持那一个方式。

她看了看我:“陈墨,我好像一直都不觉得你是七零后,”她顿了一下,突然说:“就好像你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5-21 08:3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说什么,继续小口的喝着我的咖啡。价值观和婚姻都是我的私事,虽然我对Vivien一直有某种好感,但是在交往中我并未跟她的多次讨论中提过私生活。当然,这也是因为我的私生活并不令我自己感到骄傲。

她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谈论这个方向的意思,尝了尝咖啡,问我:“为撒子会喜欢这种东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还是在丈人那儿第一次尝到咖啡,当晚跟媳妇儿第一次,感觉心里的又苦又甜一下子就跟咖啡建立了比较直接的关系。女人是不会理解男人如此执着于贞操观念的内在原因的,你进入她的一霎那带来的强烈刺激会忍不住让你联想到其实这刺激她也同样给过其他人,甚至还在持续的给着其他人。

看到我摇头,她笑了:“你总是这样子,问到你的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反而就只能看到你无言的回答里面全是思考。”她嘟了嘟嘴,“你的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呀?”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呆呆望着她,苦笑一下。

“好罢,我们上楼去。”她拿起衣服,指着我的面前这一杯咖啡取笑我,“这么普通的速溶你让我化星巴克的价钱请的你。”
 楼主| 发表于 2014-5-21 12:4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媳妇我就会想起儿子来。

自从发现媳妇有外遇。很难说外遇这个词用在媳妇身上是否准确,从逻辑上来说他们一直相好着,反而我是后来的入侵者。自从发现媳妇还跟那个男人频繁的有来往以后我就一直怀疑儿子跟我的关系。

但是我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公开质疑媳妇或者儿子,因为对于男人来说这跟直接质疑自己毫无二致。不能去证实媳妇确实偷人——我无法接受她亲口告诉我,或是用DNA的99.999%的概率来估算那个人跟儿子的血缘关系;也不能像科学实验那样去简单证伪——因为我同样无法相信媳妇说她没跟那个人再有肉体接触。你能让一个理科生怎么有尊严的活在我的困境中?我现在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当初竟然为了能借到丈人些光而答应了这门亲,但是后悔也不能改变现状。

自从离开油田,我跟媳妇的经济就完全的各种独立运行了。在油田的时候的那种软独立状态终止以后我仍然每年给她通过银行打个三四万块钱,算是儿子的抚养费。通过银行而不直接每次可能回老家的时候给她现金也是因为我想要留下点“第三方记录”。

其实有时候真的害怕,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将无法接受任何一种可能:儿子是我的,或者儿子不是我的。

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把我的前半生都搅得这么乱呢?简直好像宴会的客人抽身走掉以后留给主人一堆凌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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