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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dmin

【石油软件行业题材小说连载】没有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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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8:11 | 显示全部楼层


等我回到酒店房间才打开手机,深夜里能听到一个又一个的短信提醒。我知道是媳妇刚刚来了很多次电话,但是我无力回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对媳妇我一直心存愧疚,倒不是因为我曾经与其他女人有染,而是我觉得她选择我是有一个“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这样的“不得已”也发生在我这儿。油田毕竟是一个小村镇一样的闭锁环境,对于人长期独身会有特别的排斥感。媳妇和我毕业一年多都还独着,就被领导们撮合走到了一起。关于她和男朋友的分分离离我早有耳闻,那已经是全院最热门的花边新闻。老实说,这样的女人谁都不愿意自己去招惹,偏偏是她有一个在位的老爸我觉得多少能帮我一些。

丈人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比对他女儿想寻的那个满意得多——一个大学毕业对一个职高毕业怎么也会有这个方面的优势,而且丈人在婚姻上的考虑跟我有着某种程度的互通,他并不是从感情角度出发,而是从利益角度出发在衡量。

媳妇婚后也没有完全断了跟那个男人的往来。一直到我们婚后第三年头上有了儿子。然后一个更大的冲击是我丈人突然脑溢血死在了任上。

“我觉得心特别凉,什么都不想了,算了罢。”在我偷看她跟那个男人的QQ聊天记录中这么无奈的写道。

现在的情况其实确实比当初他们俩这种女大学生跟男职高生恋爱的问题更加复杂,媳妇有老公孩子,那个男人也组织过两次家庭并且也有了一个女儿。他们想继续他们的爱情就必须先挣脱这么多道伦理的绳索,在一个油田,舆论也能把他们淹没。丈人的故去表面上并不涉及他们的情感,但是那个男人其实也潜心要通过丈人的关系来获取某种好处,媳妇感受到这些以后当然心凉到极致也是有的。

我的心当然也很凉。

我知道自己媳妇不是什么贞妇,但是一度也觉得她也就是这么一个生命目标,还不算是一个荡妇。当然,多么爱她也谈不上了,准确的说我从未爱上过她。这场婚姻交易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的出生可能也就随着丈人的辞世而终结。

如果不是跟当时我手下的一个新毕业的女孩儿的地下恋情被她抓住,也许我会渐次提出离婚让我们俩的日子都稍稍的好过一点点。但是,婚外感情会导致财产分割的问题,我不想这样被她欺压。

为什么不反过来告她的婚外情?你是男人的话就明白我为什么不告。打落牙齿也只能和血吞,我还要自己满世界去宣称我带着一个职高生送来的大大的高帽吗?我宁可找其他理由,宁可是和平的分手。

我不知有多少人像我一样有着这样一段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的婚姻关系,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死胎,然后却在现代社会的救助中维持着呼吸和心跳,按照法院的说法就是“夫妻尚有情感基础”,就这样培养着一对儿不可能救活的畸形灵魂。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凌晨天蒙蒙亮,睡得正沉忽然听见手机嗡嗡的震动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Vivien。

“喂?”

“是我。”她在一片嘈杂背景中大声说。

“嗯,一大早上的你怎么没睡觉?”

“我刚刚出差回来。”

“哦,那赶紧回家休息罢。”我胡乱应酬着。

“我刚刚从美国回来!”Vivien大声喊着,“我在休斯敦呆了一礼拜,我回来了!”

“天哪,”我腾的坐了起来,“你去美国了,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

“一个学习,Tony说随后就安排你去欧洲也参加这样的学习,我一下飞机就赶紧打给你,等你大庆回来了估计就得准备办签证的事儿了。”

“Tony为什么要培训员工。”我疑惑的喃喃自语,“私企为什么还培训员工?”

“公司要在年底打造一个百人规模的精英团队,没有很好的管理理念根本无法跟着公司一起成长,你好像是跟石强一起去,——你哪天忙完大庆的活儿啊?怎么这么久?”她嘟嘟囔囔的抱怨,“老冯又拉着你帮他跑各个采油厂做支持了罢,这家伙总是耍赖,你可以开完题就回北京的,他抓谁都往死里用,你不能什么事儿都听他的,该不听他说出花儿来你就是个No——不说他啦,你回来咱们要庆祝一下,你说好不——,啊,啊我行李,我行李,谢谢,thanks a lot,thanks——,我等你回来呢。bye!”


我碰的重新摔进枕头里,美国?欧洲?管理?哦,老板要发疯了吗这是?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在梦中看到了单大姐,她依然表情严肃的质问着我的多媒体上的问题,我很诧异的望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仍然惴惴不安的应和着:“好的单姐,好,马上就改好。”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容岩进来叫走了单大姐,说李所在找她呢。

单大姐慌忙去李所的办公室了,容岩却没有走,她随手关严了房门:“~~挺好的?”我知道她嘴里含糊的那个音应该是我媳妇的名字,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得如此模糊。“挺好的。”容岩疾步走到了我身前,望着我,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担心。


我其实从未跟媳妇的朋友有过Affairs,你知道这感觉会非常奇怪的。


容岩突然就凑近了我跟我非常深的吻在了一起,我拼命想要推开她,却觉得自己特别喜欢这种报复的快乐感,我觉得自己就被她压低压低,躺在了椅子上被她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贴近着。是的,一个年轻的躯体,妖娆而紧致,就跟我媳妇一样有着年轻女性特有的那种韧性。我每次跟媳妇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像着她会这样大大的分开她的双腿去迎合她的恋人,把她练习瑜伽的本事都用来缠绕那个男人。而我无论怎么跟女同学幽会也得不到媳妇能够给予那个男人的那种感觉。是的,是的,容岩在呢喃着,我终于感到了一种彻底的解脱。


哦,一个无意之间的清醒。我看着自己狼藉一片的下身,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xx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荷兰回到北京的时间是早晨六点。石强在飞机上玩了几个游戏以后就一直熟睡,我则整整折腾了一晚,各种姿势各种覆盖,其实肯定也曾经睡过去的,但是总会好像一直在一种持续的引擎声音中清醒着的感觉。

降落前我们都调整了座椅,石强看看我,“你又没睡好啊?”

“我他妈压根儿没睡成,就跟去的时候一样。”

“去的时候一直在下午,不睡是正常的。回来咱们是晚上,天黑了人就该睡觉。”石强是一个内心一直都这样强大和没有什么很深的思想的男人。

“你就应该去种地,”我愤愤的说,“高科技落你手里真是瞎了。”

“嘿嘿,”石强看着我,“你看我这么破的英文还拿了个英文的项目管理证书呢。”

“那叫IPMP,不过话说回来了,我真搞不懂Tony——”


“啥搞不懂?”石强问我。


“为什么让Vivien去美国PMP,而咱们俩就是欧洲的IPMP;然后为什么不让Dave、Viona、Jerffery他们参加这种管理培训?想不明白。”


“书呆子。”石强白了我一眼,“事情多明显啊——”


“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呀?”他岔开十指摊开双手,像足了我们的挪威老师,“顶给体,顶给体 要塞复。”


“我是在想啊,我自己不是想不出来嘛!”


“顶格,顶格——哈哈哈,这个Stig的英文真尼玛是太牛了!”他说,“有点广东人说普通话的韵味呀,顶格,顶给体,顶给体 要塞复。”


我扶着脸,石强已经不像当年一起在西部油田摸爬滚打的石强了,我能感觉到某些本质性的变化但是却又说不清。


石强看了看我,问:“说实话,你到底能听懂多少课程?”


“百分之六十?”我说,“后来稍微好一点。我英文本来就不怎么样,偏又都是法国的、日本的、德国的案例加俩挪威老师,尤其那个日本人,要不是跟我说日语我估计我就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了。”


“我看你介绍大庆这个案例也挺溜的呀,呵呵,我他妈就干不了这个。”


“我背了两个晚上,真的。”


“咱们中国人就是邪门儿,明明都听不懂他们说的东西,但是就知道他们要说些啥。”


“咱俩这么重的中国口音,你看他们也听懂了咱们项目控制的关键点和设计方案,我总觉得人类的交流可能不怎么依靠语言。”


“那是干那个。”石强说。


“滚,说正事儿你就下道!”


“我这个可是人类薪火相传的大事儿,绝对是比开采能源更为历史久远的项目,——哈哈哈!”


“我真的这么觉得,同行之间的交流语言只占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用处,主要集中在一些需要争论的部分,一般性的沟通基本上不用语言的介入。”


“一般,性的沟通当然不用语言,哈哈哈!”石强继续着他对我的调侃。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人会越来越亲近,然后达到某个高点以后渐渐疏远我是有充分了解的。

这种了解来自我那个女性朋友的总结,她信佛,是不特别虔诚的一种信仰,按某种特定的规律吃斋。我曾经趁休假的时候陪着她去过几个寺院去清修。她有一天就坐在我对面喝着清茶,说出了一番道理来:

“人跟人就像水跟茶,凉水泡茶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泡到颜色却未必出来味道,热水泡茶会感觉声色俱下但是总会归于水的本质。其实人不应该像你我这样亲密的,因为有亲密就会有疏远,有了过去就会期望未来。”

她生性平和而天然,说话的时候又有三分江浙口音的柔软,让我总是沉寂在她的声音中而无法自拔。她的这个如同佛学一样艰深的道理也如同佛学一样被比喻着表达了出来,我瞬间就感受到了《红楼梦》中借禅喻情的苦痛。

她仍然静静的坐着,没有再说什么,甚至也没有再去喝那杯茶。

我跟着石强拉着行李跑向出租车停靠站,已经很多人等在那儿,有疏导员在大声的跟旅客解释马上会有更多的出租车调配过来,希望大家不要拥挤等等。石强兴奋在人群中穿插着,我时不时能看到他的橘红色T-shirt在我的前方一闪。“人跟人,就像水跟茶,不论茶多浓都会消散无踪。”我脑海中浮现着那个女性朋友的苍白的脸,这张脸渐渐融入那白花花的人群,趋于消散。

石强终于停止了他扑朔迷离的奔波,在一个队尾稳定了下来,我随后跟上抢到了他的前面。

“这人这多!”石强说,“他妈的就应该把北京拆成十份儿,每一份儿建一个城市——北京石油市、北京电脑市、北京银行市...”

“那估计得建出二百个北京市,你这个分法。”我笑着提醒他。

“每次打车和接机我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石强说。

周围很多人跟着哄笑起来。

“真的,真的,简直就是在慢性谋杀,我的时间都被他们给占了。”

“他们的时间也被你占着呢。”有个陌生人提醒说。

“所以应该把中心城市拆分,比方说某些产业迁移到延庆或者平谷去。”

很多人摇头表示不现实。

“早晚有一天北京市会这么干,市民一出门就三四个小时,这个城市还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了。”石强昂然说着他的观点。

我静静的听着他跟几个陌生人的讨论,没有插嘴,静静的给Vivien发了一条短信:“抵京。”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cheers,”Vivien笑容可掬的坐在灯影交汇的梦幻之中。

“cheers,”我举杯,“明天一切如旧,继续奔波不休的生活再次笼罩上来——祝你我能挺得住。”

“我还以为你单独请我肯定会在大庆呢,”说完,她喝了一大口酒,把两腮都鼓了起来,衬着她的酒窝更深,煞是好看。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就出国转了一圈,学习虽然累,但是也确实感觉老板对我们挺用心的了。”我说了我的感受。

“还有个事儿还没跟你说呢,”她闪亮着大眼睛说,“公司现在又有组织结构的调整了。”

“啊?怎么没有看到邮件?”

“还没有公布呢,”她一笑,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只是继续着她知道的情况,“我呢,还是这个,咨询服务经理,英文缩写就定的CSM,属于管理体系;你呢,现在定了产品首席专家,英文是STA,Senior Techinal Advisor,好像这么说,属于技术体系。Viona现在定的是你的直接老板,Technical Manager,算是技术线最高职位了现在,但是没有给她加VP。Johnny会成为Sales Manager,加VP。Jerffery现在叫Senior Account Manager,也加VP。反正销售就Alfred没有VP。大军估计要离开公司了,他的Technical Sales的Title跟Pre-sales没有本质的变化。这样呢就是我归Dave直接管理,同时负责公司所有的咨询服务项目的管理,你归Viona管理,然后咨询项目,尤其是大庆项目要跟我通气。”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你需要调人手需要Viona和我来签字确认,”她停顿了一下,“为了配合大庆项目,现在你同时兼任大庆分公司的技术总监,就是Technical Manager,我估计暂时只能派到大庆三个技术,而且还要轮换。这个轮换的三个人直接由你来安排工作,不需要公司批准,我们刚刚说的是额外调人——比方说项目后期压力比较大的时候,或者临时性工作出现的时候。”

“哦,”我抿了一小口酒,“变化还真是蛮大的。”

“大的还在后头呢,现在公司新招了四个Sales,已经把原来的区块重新细化了。听说Jerffery的海油人家厂商正在商量收回管理权,现在公司新来的销售都是分在中石化,尤其是西北局作为辐射,吐哈、克拉玛依、塔指,在加上合并了川局和西南局、滇黔桂,都放给了西部销售经理,可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缺儿。”

“我估计现在都是石强了的罢?”我问。

“没错,他今后有可能成为西北王,现在不知道Jerffery能不能争取到长庆、中原、华北局、江汉这些呢。”

“Jerffery可是连续几年的销售头把交椅啊,公司会尽力给她安排一个好区域罢?”我说。

“Jerffery的业绩都是靠她在海油的老公拉出来的,如果海油还给了厂商,她肯定这么大力量再干什么了。”

“呃,”我吃了一惊,“那,Jerffery还可以从海油拿项目啊,她每年走的项目款也可观的很呢。”

“你知道什么,”Vivien冷笑道,“公司做项目就是为了给软件铺路,要是没有软件的利润跟着,公司怎么可能化这么大的人力物力作项目,一个项目做下来得多少人工成本搭在里边;你卖一个软件可能就是销售盯俩月,技术跑三周。这个差距没法比的。”

“可是我们大庆,我们以前在西部北部包括东部都作了很多很好的项目啊。”我说,“当然,我们也作砸过一些,但是大多数项目真的是千锤百炼啊。”

“为什么我们要做精品项目,陈老师,你仔细想想,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会明白的,对吗?”她拿着酒杯绕过桌子坐在我这一侧沙发边上,“咱们只有理解了这些老板的意图才能够准确的帮他们控制成本把公司的投入变成最大利润,这就是老板派我们去学习PMP的核心用意啊。”

“哦,”我茫然的点点头,觉得Vivien的眼睛离我的眼睛好像只有十几厘米远,看着甚至会有些眩晕。

“陈老师,”Vivien说,“你必须要明白公司让我们把项目严格控制的目标更主要不是要让项目完成,而是要让项目更加高效的完成,在最低成本条件下换取最大利润。”

“嗯,”我点点头。

Vivien嫣然一笑,“我的陈老师最聪明啦,我就知道你会明白——来,我们干一杯,给你接风!”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4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说呢,在荷兰的时候我会觉得石强越来越像真实的Johnny而不像原来的石强,在这个酒店跟张蔚坐在这么近的地方也同样感觉她越来越像真实的Vivien而不像原来的张蔚了。

当然,职场有可能会交到好朋友。但是,职场本身并不是Facebook,不会必然交到好朋友,更不以交朋友为目标。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而且我的工作经验和生活经验都反复的教育我:人都是在改变着的。

Vivien坐在那儿,大半身子斜倚在桌子上,让她的躯干似乎扭了一个90度转角儿,保持这样的姿势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特别累,我看着是挺辛苦的。

她神色黯然下来,说:“公司正在转向正规化,所有的管理者都会下达非常明确的工作指标,而且还增加了人事考核,据说Tony的小舅子要来公司当人力资源总监,HR Manager,呢。”

“哦。”我真不知道除了这样哦一下我还能做什么。
“Tony说也是大学毕业去英国学的企管,”Vivien说,“听上去应该挺年轻的。”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需要一些年轻的领导,你不是也进入管理层了嘛。”

“可我喜欢成熟一点的呀,——领导还是应该有个领导的范儿,稳稳当当的,对罢,陈老师?”

“还叫我老师,”我说,“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张总。”

“别呀,你这是笑话我,”Vivien用叉子在我盘子中插了块肉,放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你在我心里就一直都是我老师,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是嘛,”我冷笑一声,“趁着天黑吗?”

Vivien并不生气我的调侃,“哦,真的呀,天都黑了呀,也差不多九点了罢?陈——墨,你看咱们一起说说话时间过得好快呀。”

我没想到她转了之后会叫我的名字,愣了一下。

还没有反应过来,Vivien说:“要不我下班就叫你名字,上班就叫你Zach,怎么样。”她直盯着我的眼睛,“怎么样。”

我觉得她并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那个架势跟Dave宣布什么事情之后问谁有意见非常一致。我不知道,“随你怎么叫罢。”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怎么叫都是在叫我嘛。”

“对啊,对啊,”她倒是很会就坡下驴,“我就是说,我叫的是陈墨,我叫的就是你。”

“呃,要不我们在路上走走,我送你回去?”我说。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50:06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明天是一个好天,总是灰蒙蒙的,一个星星也没有。”我出饭店门口的时候抬头往街道漏出的一长条天空看过去,随口说道。

“其实,星星一直就在那儿看着你呢。”Vivien说。

“嗯?”

“是啊,”Vivien说,“其实星星每天晚上都来看看你,只是你很少抬头看看它。”

“好有哲理啊,Vi——Vi,”我尴尬的在她的逼视下笑了。

“蔚蔚其实是一个挺聪明的女孩儿呢,”她张开双臂在路上转了个圈,“是罢,陈墨。”

“你比我聪明多了,很多人都这么说。”说着话我被她甩在了后面。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外婆给我讲天上星星的故事。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关于星星的话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外婆教我的呢。我家乡总是雾蒙蒙的天,不是污染,就是很大的湿气,你知道的嘛。我只有看到天上的星星的时候才安静听外婆讲故事。外婆就告诉我说,蔚蔚呀,其实星星每天晚上都会在天上等着你,大雾大雨大风他们都不怕;是你怕了,就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了。”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我知道她外婆在她快要毕业的时候去世了,她肯定特别想给外婆买一件什么礼物的,她从小就被爸爸妈妈留在外婆家长到大约十岁左右才离开,这种情感之深当然会让她一想起外婆来就发自肺腑的流露出她的悲伤。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领导,也许只是一个肯听她数说她童年故事的听众。而随着公司的正规化,我们势必会像那个喝茶的女友说的那样生疏下去,一直到淡如没有加过茶叶。她仍然青春动人,我却什么都不会留下。某种情况来说,也许我会一直如星星一般来关注她,她却可能害怕的给她的天空蒙上了浓雾。

“怎么啦?”她在摇晃我的胳膊。

“怎么?”我一边反问她,一边察觉到有一点眼泪正从我的面颊滑落。

“陈墨,你累了罢?”

“嗯?”

“我听说,”她松开了手,独自摇着手包在我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一个人累了的时候就会怀念起很多过去,就会希望沉湎于过去不出来。”

我正在追赶她,她忽的一下站住转了个身挡在我身前:“陈墨,我要你高高兴兴的完成你的工作,我要你快快乐乐的完成你的工作。”

“嗯?”

“因为,”她嗖的转过身,“你心情好我们的项目才成本最低!”

“我心情不好,成本也还是那么多。”

她在前面悠然的说,“我永远要用最低的成本换你最佳的效果。这,就是蔚蔚的工作。”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事情果然像Vivien说的渐次的进行着,有些事情甚至是同时就进行了:比如Harry就任人事经理就是跟Vivien说的整个公司的新构架图同一天发生的。
Harry上午到公司上班,下午Dave就给全体员工公布了最新的所谓Management Matrix。技术人员会需要同时向Viona和Vivien提交周报,销售人员需要同时向Johnny和Jerffery提交周报。为了清晰这种管理脉络,Jerffery和Viona的线路用虚线,Johnny和Vivien的线路用实线。虚线叫做Function Management,实线叫做Line Management。

我跟老冯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的Line Manager定为老冯,而Function Manager就还是Viona。大庆分公司的三名技术的Line Manager是我,然后Function Manager 仍然定的Viona。但是我因为是一个PM,所以我给Line Manager和Function Manager作周报的时候要抄送Vivien一份作为总公司留档。

最关键的,总公司会全面负责分公司的人员调配,换一句话说,我只能知道手底下会有三个人,而且其中至少有一个油藏,但是我暂时不知道会安排谁。老冯的情况完全一样,他是名义上大庆分公司总经理,他也同样设置了Dave和Jerffery两个提交报告的人,而他同时还要把报告抄送Johnny。

我一边听Harry介绍这种先进的Matrix Management,一边就在跟老冯嘀咕:“这么多洋玩意儿会不会水土不服?”

老冯笑了,“等他妈到了大庆再说。”

半天的会下来我们都觉得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在会议室一下子这么高度紧张的思考着自己的汇报和申请系统,所有人都有些忙乱,有些技术甚至还把自己的汇报和审批顺序问清楚以后直接记在了本子上。

年轻人有一些就会悄悄地躲进卫生间去骂新来的Harry。原来的老人儿们当然也各有心思,但是基本上还是静静的接受了现状。

而所有这些设计中最为繁琐的部分莫过于Vivien昨晚给我介绍过一遍的项目增派人手的问题,作为一个PM,我必须给Viona和老冯写信同时抄送Vivien项目额外人员两人的需求申请书,Viona和老冯同意这份申请以后会转达给Vivien并报HR备案,然后Vivien会跟我明确时间和人员,我只能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我猜不接受几乎也不可能选),然后一或两个人极有可能被在时间上打了折扣以后暂时编入我的体系,他们的周报系统不改变,我只是列入抄送名单。然后他们在预定时间返回总公司的时候我要跟老冯一起提交任务评价表。而总公司从分公司调人也同样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像一瞬间这三十几个人之间每两个人都会产生某种汇报或者抄送关系了一样。

我一边撒尿一边低声跟旁边的老冯说:“幸亏是无纸化办公,要不一天下来这些邮件都能装一卡车了。”

老冯四外看看,说:“到了项目谁管这些,咱们优先就是客户要求的周报,其它的事情都得给我往后排,要是没了客户这些汇报就都是狗屁。”

“我就纳闷这一整套制度都是从哪儿搬来的。”

“哪儿?”老冯说,“肯定是Tony工作的那个公司——人家几万人,咱们几十人。早晚被老板把公司折腾黄了。”

“我听Vivien上次说,老板想要年底扩张到120人的规模,这些制度应该就是为了120人准备的罢?”

老冯一沓拉眼皮,拢着裤子上的拉锁儿,扎着腰带,“就他们几个,你看着罢,50人都是一大关。”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50: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的跟着老冯,假装陪着他去楼下去吸烟。

老冯一直没有接我的话,但是也没有问我跟着他干嘛,一直到我俩走出办公楼在银行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站住,他点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问为啥他们管不了50个人吗?”

“我确实想知道,他们铺了这么大的场面肯定可以很快召集也许六七十人,等到明年春季也许就能达到一百多了。”

老冯看了看我,笑了:“老弟,哥哥跟你说句实话,进公司以前我也自己弄过公司,没弄起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从这儿起了头儿,看着他。

老冯说:“不管多大的公司,最关键的是什么?”他停了一下看着我。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是授权。”

“授权?什么意思?”我问。

“一个元帅打仗,他得把兵分成几个部分交给他手下的将军,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然后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展开行动。不能给自己的将军授权,就好像蒋介石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命令来领导三大战役一样,他就算是再有战争经验、再有天赋,他斗不过林彪、斗不过粟裕。其实不是他斗不过,也不是他的部将都是孬种,就是他不能授权,部将都被锁着手脚跟共产党的将军厮杀,不输才怪。”

“那咱们老板不是把公司都交给Dave打理的吗,算是很放权的一个人了。”我说。

“你也这么多年在公司看着了,你看看公司哪一件大事其实是Dave决定的,他其实苦恼得很,却有苦没处出。连Sean辞职这么点事情都要折腾到美国去,你知道吗,Sean临走Tony亲自从美国给他打电话劝他留下来,承诺了很多东西,说了很多公司未来的发展。其实要没有Sean的辞职咱们也许不会这么快推行现在的工作模式是肯定的。Tony在国外那么多年早就看不惯中国这种土八路式的管理作风了,可是又不能一下子推翻了重来,所以今天动一下,没等你执行彻底他又动一下,又没等你执行彻底他又动一下,一直就动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些人年轻,不知道人凑在一起干活儿是一股心气儿,把人心搞散了以后再多的人也拧不成一股绳儿。制度是在核心团队一条心的时候约束那些更多未必一条心的人,他们现在对自己核心团队这么动手术,唉,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呀。

“公司人数一上50,就不是靠Dave和Tony这些人,而是靠Vivien、Johnny和Viona这些人来带动了,”他歉然冲我一笑,“他们觉得培训了这些人现代化的管理教程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啊,很多事情没有做过管理的人是肯定要栽几次大跟头才能学会的,不是你有多高的理论的事情。比方说心胸,不是好领导就一定有宽阔的心胸,很多好领导的心胸是练习出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把他们给磨出来的。光靠MBA就能当老板,那比尔盖茨麦可戴尔都不用当老板了。管理这种事情绝非他们这些书呆子能够想得清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可,”我突然意识到老冯把Dave给漏掉了,“Dave有很丰富的管理经验的啊。”

“所以我才说他们这家人家在授权上出了问题,他们不会授权,他们不懂得信任职业管理者,他们把生意要牢牢的把持在自己人手里,他们就很难把家族的利益作到更大。一旦面临家族权力与家族利益的矛盾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权力而不是利益,那么自然利益只能是第二位的思考方向。Dave有能力管理这么个规模的公司,是肯定的,但是没有人真的让他管理,而只是让他帮忙看着摊子,他现在就像蒋介石的将军们一样被捆在那儿等着解放军来打一样。”

“不会这么严重罢?”我心里却着实为老冯的分析捏着一把汗,隐隐的感觉他的话虽然夸张了些但是也不无道理。

“我现在只是希望我们能把大庆项目熬过去,能把我的提成和你们的奖金兑现到手。其它的公司发展跟我跟你有毛关系,说穿了还不是他们家的事儿。”老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自己说得过头了,他们会在这个事情上栽一个大跟头以后学聪明的。”

“哦,但愿啊。”

“他们都是聪明人,比咱们聪明得多的多呢。”老冯笑了,“只要不赔掉老本儿Tony就一定能把他要扳回来的给扳回来,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团队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我瞎想而已。兄弟,我说一句话,咱们合作全靠我今天这句话。”

“你说。”

“离开北京,谁给你下指令都不好使,你就听我的,天大的事儿他们换不了你我,所以你都往我身上推,明白吗?”

我看着老冯。

“大庆项目能不能撑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撑住这一关。”老冯凝重的看着我,“兄弟,这些天我一直跟你一起,对罢,我在观察你,你的技术没得说,就算比你次的技术水平也能把项目给交了,我说的是实话,你别介意。你也能管住手底下的弟兄们,他们都佩服你,连Vivien也佩服你,所以这一点也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心不狠,我需要的是你能狠一点,顶着来自总公司的压力把项目完成掉。”

我听着,感到隐隐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老冯说,“如果项目按照他们现在这么个做法,咱们就算是完成了项目的指标,咱们也一个都不会得好。我今天要不也打算找你的,你其实不糊涂,想想我说的就能明白我为啥要你跟我一条心——咱们一旦到大庆,这就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的事情来不及都等他们批示才行动,那样的话项目会被他们的管理体系给拖累。”

“老冯,这个事情你容我想想。真的,我觉得你分析都挺有道理,但是你得给我时间。”

“没问题,一直到大庆你都还有时间做这个决定。——我只有一条,你决定了就告诉我,你要是听北京的,实话实说我就得先撤了,你要是听我的,咱们至少还要苦熬两年,怎么样?我不逼你,我把话儿都交代在这儿。对了,到大庆你办个当地的号,北京手机如果能停就停一阵子。——我不催你,你看,你拿了主意之后咱们再商量这些。走,回去收拾收拾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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