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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dmin

【石油软件行业题材小说连载】没有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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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4:30 | 显示全部楼层
Viona跟我忙活到九点多才跟我联署了邮件发给Harry并Dave、Alfred、Vivi。

她突然叫起来,“咱们还没有吃晚饭呢!”

“哎呀,你一说我才觉得好饿啊,我请你吃饭罢,Viona。”对她这么支持我心里真的非常感激。

“好啊,不过时间真有点儿晚了,快餐店儿都打烊了。”

“星巴克有三文治,他们可以帮忙热热,还比较快一些。”我说,“以前跟Vivi一起加班的时候我们经常吃。”

Viona笑了,“走罢,填填肚子——你请客的哦,可不许报公帐。”

“当然,当然,”我们匆匆关了电锁了门下楼。

我们锁了各自办公室门站在办公室大厅里望向全玻璃那一面,灯光映上来把大厅的每个工位都照出了轮廓来,我心里忍不住又有些唏嘘,原来跟Sean、Vivi经常在这样的暗夜回家去,大家心情其实虽然有些疲倦却没有怎么感到萧索。一晃几年过去,好像那种单纯的懒洋洋的倦怠感已经不复存在,很多时候我们加班之后走在街上还在思考着我们没有完全想清楚的事情。我们都在成长,却没有在成长中增添幸福或者快乐。

星巴克夜里也有人来蹭网,Viona找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小桌儿,静静的等着我帮她把东西一份一份端过来。

“谢谢!”她声音很清晰,随即打开了其中的一份儿三文治大嚼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咀嚼食物的样子,心里偷偷的想笑,没有说什么也使劲儿咬着我的三文治。

吃到一半我们才开始把冰咖啡当水往下顺咽不下的食物,顺到一半儿,Viona突然笑了,“明天咱们还得再开一个会讨论这些方案,这么讨论下去,一个礼拜都干不了活儿。”

“我现在也有点儿着急这个事儿呢,不知道Vivi是不是已经启动了一些安排,其实我们怎么设计都不影响他们先往前推动项目。”

“应该会推进,我只是担心她没有打算整改,而是继续往前走了,她觉得甲方给她签了字,她就当甲方已经认可了这个阶段成果,自然就可以往下走了。”

“唉!”我嚼着食物,含糊着叹口气,“中国这些企业哪儿有按照合同运行项目的,合同都是法律程序的事儿,你可以不完成项目而履行完合同,你也可以完成了很多事情甚至是项目以外的工作量而没有履行完合同。她不是一直在跟甲方合作这些吗,怎么一个PMP把她给洗脑啦?”

Viona摇摇头,“这小丫头是有野心的人,你还真未必都知道她在设计什么。”

“眼前的事情她总得做罢,这个项目这么完整,她要是能运行下来,无论说执行结果算是好算是坏都是值得骄傲的经验了。”我也摇摇头,很是无奈。

“这也是你特别想在项目上的原因罢?”Viona盯着我的眼睛。

我们俩都放慢了吃东西的节奏,因为肚子里总算是有了底儿了。正这当儿,叮的一声,我们俩同时翻手机,查收邮件。果然是Harry。他说他刚刚跟厂商吃了晚饭回家,大致看到我们的项目设计,非常高兴我们在现在仍然坚持现实的工作态度,早点儿休息、注意身体云云。

Viona晃了晃手机,“明天又白折腾一天。”

我问,“是不是最后还是得Tony来拍板儿啊。”

Viona冷笑一声,“估计现在有人正在打Tony的注意呢,你看着罢。”

“我才不管,反正现在要把项目推进下去,否则大家都会死的很难看。”我说。

“死不了才真难看。”Viona补充道。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自从老冯公开了部分甲方质疑以后我一直都在设想自己身处Vivi的处境会怎么来处理,而考虑反击是最为简单和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我深信自己也会列举出自己正在或者刚刚经受的压力来表明现在的情境并非自己一个人所决定。Vivi现在所做的我全部都会做,也许还没有她做的这么出色。

但是有两点我也许会非常不一样:

第一、如果我是她,我会认错。既然发生了客户的质疑,我会承认自己的行为多少是存在过失的,我会跟公司各层领导尤其是老冯道歉。当然我会建议他们暂时把工作重心放在后续补救,而不是彻查责任上。我道歉,并非说我多么喜欢这样的方式来缓冲,而是因为我的处境我的角色让我必须把当前的事情有一个标示来暂时不搞更复杂,这个时候进行责任追查会导致整个技术团队人心惶惶,说不定有人因为不满或者压力而提出离开,哪怕不是离开公司而只是离开项目组都会导致我们的工作进展变得无法预期。Vivi的不认错当然有她的道理,但是我想过很多次,就是现在我再次想起这些的时候我仍然觉得我会选择先认错,把各种问题暂时搁置在我身上。Vivi也许是因为某种自信不足导致了一种急于自保的心态过于强烈了,乃至她无法在关键时刻以一个团队负责人的心态展开工作。

第二、如果我是她,我会求援。当然,在当时我还不能有这么好的思考。关于求援是我后来才考虑到的一个必须采取的方案。但是既然项目运行受阻,我作为项目运行人要站在公司的层面来看势必要加大投入来提高工作效率,哪怕暂时性补偿我们的工作时长也是好的。而且求援会拉近自己跟北京同事的距离,而不是消极的分裂了力量让自己日渐孤单。所以我后来反思的时候发现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当然Viona也没有提醒过她可以选择求援。也正是因为我们首先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才会在反复的衡量工作周期时每每都遭遇同样的时间问题,而且无法把这个问题跟总公司形成良性互动。其实作为大本营的北京,最初的设计来说是有义务在项目运行艰难的阶段给予及时的支援的。Vivi没有选择这样的思考也是因为她曾经身任CSM,深知公司技术人员的工作已经非常紧张,人力资源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她从现实的角度意识到她求援并不会得到最好的人力补充,反而会导致她的团队效率的下降。但是,我仔细思考这个过程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思考虽然是正确的但是她的决定并不要提前来下,因为在那个时候求援势必还能得到总公司更多的谅解,甚至Dave或者Tony也会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来影响整个项目的走势了。当然,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最为有效的方式来推进项目。

总的来说Vivi在这次危机公关过程中的表现相当的不错,她甚至辗转腾挪的给自己找到了很多我们没有想到的空间,但是也暴露出她工作中更多的思想问题。

一个本质性的问题就是,她表现得缺少管理者应该具有的担当。换一句话来说,她在突发事件上表现得过于自私,只考虑了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却没有考虑自己是作为一个团队的领袖在掩护整个团队。唉,我也只能是叹息她的年轻让她还没有足够的经验看到这么多。

事实上,很多女性管理者在遭遇突发事件的时候比较容易偏于这种反应,这也是有些公司明知女性管理者的性格更加温和更加持久而无法把她们放置在相应位置的一个深层面原因。我并不知道女性的什么心理导致了这样的情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女性遇到危机而思考自保的时候确实很容易陷入这种狭隘,而这种有可能摧毁整个团队的狭隘也导致了她们从一组长再往上晋升的时候会遭遇比男性竞争者多的多的考验或者时间。很多女性会由此产生公司高管存在性别歧视的思考,但是她们却没有反思过在这个歧视背后是很多高管血的教训。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当时来说,Vivi坚持己见也不能说全然就是不对,因为整个团队都处在可能被指责的阴影之下,她的奋起反抗是具有精神鼓励作用的。

但是我真的只能保守的认为这个意义是管理角度的,无法从技术角度来说她的反抗具有多少积极意义。因为一个显见的事实就是她确实为了挽回中期验收而在汇报材料上造假。

我在跟Viona往地铁站走的路上沟通着这些问题,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天。

Viona说,“北京城区的光污染太严重了,不会像珠海从酒店阳台出来那样看到星星的。”

我说,“看来我喜欢出来看星星已经是整个公司都知道的事情了。”

Viona说,“你昏倒的那天晚上大家都不知道你还有低血糖的毛病。小雅后来把你的情况通报给了我们,让我们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健康,不要总是加班到很晚。”

“咱们在私企的个人时间确实被压的太厉害,”我叹了口气,“我出差去其它油田也看到咱们类似的公司的员工没日没夜的赶进度加班的情形,几乎都是一样,”我无奈的摇着头,“有时候真会觉得小时候学的政治书上面关于阶级和剥削的理论还是有道理的。”

Viona笑了,“现在这个阶段加班也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但是并不是资本主义就一定要靠加班来榨取员工制造的利润,马克思把这个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真正值得榨取的不是机械的增加工作时长,而是增加单位时间内的利润。而且长效性是项目或者公司运行的基础,所以你看到的外企普遍不要求员工加班,他们更希望你不会因为这样的工作节奏而离开公司。这一点恐怕只有在人力资源过剩的中国才显出不合理的扭曲罢。”

“哦,还真是,”我仍然在时不时望向天空,但是仍然是除了月亮看不到任何天体在头顶,“运行这一点也是Vivi现在考虑不足的地方啊,她这样强烈的跟咱们争论着,却似乎根本不考虑这些争论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真正需要考虑的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更长效的运行才是基础啊。”

Viona突然打了一个响指,“你这就想到点儿上了。”

“哦?”我模仿着她,但是却没有打响。

Viona笑了,“你连响指都不会打呀,——我现在不能帮Vivien去规划什么,我只能看着她自己不断去自我调整自我修复,因为她只有完成这些才能证明她是一个称职的CSM。”

“说到这个,”我回头扯住了Viona,“能告诉我公司是怎么设计我的职业发展的吗,Viona?如果是走Vivi这样的路我可不擅长。”

Viona立住,看了看我,然后甩开我,自顾自的走着,“谁知道呢,也许我们这些人都只能自己给自己设计发展方向了,你希望老板帮你设计吗?你自己想象一下,无论老板给你什么你都未必真的接受呢。”

“啊——,”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我现在真是特别特别的茫然啊,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到了头儿一样,可是我才三十岁啊,我不想在而立之年就不逾矩啊。”

“都会这样的。”Viona冲我眨眨眼睛,“我不能帮Vivien,也不能帮你,但是我知道你们都会成长为优秀的人才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5: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天的会议是讨论执行细节,然而因为技术细节而带来的分歧却让Dave跟Harry更加各执一词。

就之后我的个人反思来说,其实无论执行Vivi的原方案还是执行Viona跟我的修订方案都并非理智的选择,因为我们这些技术人员对于事情的思考过于僵化,而且对于流程的规划普遍没有预留合理的讨论空间。但是在当时来说,管理层和销售团队不能提出一个具有执行力的行动方案导致了我们长时间在细节上拉锯而不能形成真正的一致,甚至在我们的主要目标都完全一致的情况下我们的矛盾仍然持续被激化中。这种情形我后来比喻为文化大革命时期很多同样希望自己的革命目标最纯洁的两个派别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对攻。有时候我们身处矛盾之中的人似乎最终无法跳出这种漩涡的诅咒而放大了分歧,完全无视我们另有一致的目标这个事实。

当然,Tony因为另外有其它的事情而没有及时干预Dave和Harry因为这个小分歧而引发的冷战也是问题会被酝酿的一个缘故。这个方面给我的教训则更加直接——虽然我们在工作流程上倾向于讨论,但是公司的运行来说不能不尽量克制一些假设性讨论而及时执行不完善的计划,这个时候需要公司有绝对的权威或者可以承担决策风险的人来完成这样的“命令”。

我们的会议彻底陷入了僵局,甚至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的一起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食欲。

在默默吃饭的过程中我跟Vivi对望了很多次,但是我感觉Vivi的目光中的寒意让我也有些心凉了。

Viona一直没有直接表态,她只是承认她一直在帮助我修订我的运行计划表,在我们这个运行计划表被Vivi直接质疑的时候也没有正面回答过Vivi的任何问题。但是很显然她对于Vivi的直接质疑引起的不满情绪很强烈,她在解释我们的运行计划设计的若干细节的时候会使用一些不很像她平日风格的措辞来挖苦原来的设计的不切实际。

我作为这个修订方案的主要设计人在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讲解我的设计初衷的时候不免对于原设计中的若干假设条件的不成立有所指摘,而这样的指摘也会同时出现在Vivi的方案介绍中。虽然最初我们都没有情绪的开场。但是随着这种讨论被放在了一个完全悬空的阶段,所有的可能性都是依据各自的假设而推演的时候,情绪逐步的被培养了起来。

虽然Vivi跟我没有在会议进程中有失控,但是不可否认在这样的对垒中我们的相互关系正在走向低谷。

我觉得跟Vivi的关系转冷其实并非直接从这个会议开始,而是自从我调离大庆项目组就有所酝酿。本来Vivi在用户会的优秀表现让我们的关系一度重新拉近,但是随后发生的一系列的情势却让我们最终没有机会在细节上很好的进行沟通。

当我反思这些情况的转变的时候,我发现Viona其实在其中充当了一定的阻碍性质的角色,虽然在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还因为我们很难得的如同刚刚进入公司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又重新出现在我们之间而窃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Viona没有单独跟Vivi讨论过这个事情,也没有试图把我们俩叫在一处讨论这个事情。她从事情的一开始就选择了支持我的方案,并在某种程度上让我跟Vivi的沟通不像以前那么通畅。这个发现让我意识到公司这两位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之间并非像我原来看到的那样和睦和亲密,她们俩在需要合作的时候固然维持着非常有效率的合作,但是如果出现类似眼下这样的争端,尽管一般都不会直接选择冲突,却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扶植对垒。

公司运行或者项目运行,当然不会一直都在没有矛盾的情况下高效率推进。但是我通过很多反思才发现很多效率降低的本质因素并非我们直观看到的矛盾激发,而是像我现在遭遇的这样——矛盾所引发的灾难不会直接造成悲剧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还有时间调整的时候,不自觉的选择了服从自己的情绪来对抗,而没有像真正的艰难时刻那样搁置矛盾寻求合作。换一句话说,如果这个矛盾是发生在项目收尾阶段就不会有这么多冲突爆发出来,之所以能够充分爆发就是因为我们对于项目都觉得还有充足的时间,我们的压力还没有直接降临。

网络上经常说,多么沉痛的领悟。我常常怀疑他们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实更多是一种自嘲,而不是像我这样感到悲愤。

其实,我现在的领悟才是沉痛的,真的沉痛。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5: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之后的职业生涯中当然也遭遇过很多次的公司层面的矛盾和冲突,但是无论是哪一次都没有大庆项目这一次让我印象如此深刻。

倒不是说这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直接对立的尖锐矛盾之中,而是它的过程不断的提醒着我我们在前进的路上会不断的被自己们给绊倒。

那些最有执行力、最有管理思考的人也常常是最有破坏力的人,在合适的机会这些人会寻机把他们的行动调整为对抗,让人即便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也会被情绪拖入更深的却无谓的争论漩涡之中。

如果说得不客气一点儿,大多数这种争论的扩大化都是权力角逐煽风点火或者隔岸观火的姿态导致的。很多时候其实技术或者销售本身的争论并不构成多大的分歧,从管理视角来看无论选择其中任何一个方案来执行都会在执行过程中根据实际发生的情况而调整,所有的方案都可以作为执行的起点而采信。但是,管理层如果长期在方案间摇摆或者犹豫就会导致这种分歧需要更多理性信息的支撑,在搜寻这种支撑过程中引发的情绪对抗会增加很多人需要盟友的思考,正是这样的奇怪的思路才逐步的分化了整个团队的多维体系而逐渐稳定为两极化的对抗体系。有些管理者喜欢看到这种对抗体系的制衡,他们认为这种冲突体系是确保自身安全的砝码,因为攻击永远在其下的某个层面,而达不到决策者自己。但是殊不知这样的内耗本身导致了整个组织的运行效率持续低下,而且随着这种历史的积淀会越来越形成一种派系性纠缠,这就让管理者也无法真正拆解其中的利益关系而形成历史包袱。很多公司里存在的政治纠纷本质上其实都是这种冲突放大以后稳定下来的产物。这当然是人性之基石,不值得去一味批判。但是有些小公司里也长期维持着这样的局面,甚至会在公司岌岌可危的时候犹内斗的剑拔弩张就让人不胜唏嘘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Tony终于腾出他宝贵的大脑来平息此事的时候,这种争论已经泛化到了管理层之外,虽然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人员支撑,但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种争论的存在,而且都知道这种争论带来的压力。

Tony选择了支持Vivi的方案,但是他同时认为Vivi的方案确实缺少一些现实性,他认为只要把一部分工作量通过销售来柔化掉就可以继续执行Vivi最初的设定。他急速的用英文给全体员工写了他的建议,这个建议如此详尽以至于我们都知道这是最高决策层的最终审判。

Dave和Vivi马上倡议召开了根据Tony的建议调整工作方案的会议,这是Vivi回京的第二周的周一,正常工作例会之后我们几个就被Dave留下来继续这个并不简短的总结性会议。领到圣旨的Dave和Vivi这一次并没有很强势的攻击我的方案,而是集中于讨论让老冯如何去缓解各采油厂的不满情绪。我当然对于这样的结局感到一丝无奈,甚至在当时都对Tony的决定有所误解,简单的认为他瞎了眼,因为在地球的另一面而看不清楚我们争论的核心。

但是其实Tony的这个决定能够下得这么快才是他能力的体现。他这个人作为具体管理者会存在很多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决策者却常常能够表现出极其优异的特质。他这一次也是通过自己的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粗暴的截止了我们在这个问题的各种可能的分歧,让我们可以暂时按照一个既定的路线走下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方式虽则粗暴,却跟我当初反思Vivi的做法的时候希望她能承认错误的思路如出一辙。这样的思路都是从整个团队能够持续运行的视角展开的。所以Tony虽然支持了Vivi的方案但是却没有指责我和Viona的意思,我后来想他肯定也意识到他发出一个决定的时机有点儿晚了,但是他当时也没有什么选择,任何的选择都几乎是一样的风险。


大庆项目讨论还是导致了直接的损失,就在我们参加用户会和会后讨论这半个月,一个技术因为不断面临着客户的指责和刘颖的规劝而选择了辞职。老实说,我们都知道他承担了我们原本应该承担的压力,但是Vivi对于辞职事件的处理方式再一次引起了我心中的不满,她单纯的把问题归结为这名技术的素质本身,认为所有的技术都应该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来在压力下完成自己的工作。虽然这个公开邮件得到了包括Harry在内的管理层的一致认可,但是却真的导致了我对于Vivi能否理性判断事情的怀疑。


毫无疑问的事实是,这位辞职的技术面临的客户质疑很大程度上来自Vivi用户会和此前的中期汇报的虚假,这个包袱并不是直接由这个技术所导致,而且也不能够仅仅由他个人来承担。我当时更加气愤的是觉得公司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一种让很多技术人员都会近乎绝望的冷酷姿态,他们把技术人员推向直接面对客户,却不愿意提供任何的心理扶持。


我至今也不确定当时这样的公开表态是出于Vivi自己的本意还是出于公司管理层的授意,但是在当时来说我认为这是公司能够做出的最差的决定了。当然,我很伤心这个决定出自Vivi。


大庆项目的调整仅仅是把Naomi转到了具体区块,Vivi把原来Naomi负责的宏观模型直接兼管起来。


老冯离开北京之前特意找我跟Viona一起坐了坐,他坦言Tony的决定让他觉得很失望,他担心在这个关键时刻继续支持Vivi会导致Vivi继续在成果汇报上造假。我们至少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中间还有至少三个不同等级的检查点要过,如果采油厂的反馈过于强烈我们就无法仅仅通过销售的斡旋来解决所有此类问题。


Viona更指出了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她说更成问题的是Vivi现在基本上是在大庆各采油厂砸我们公司的招牌,她如果继续这样做我们以后真的没有办法再在咨询服务行业有所作为了。而且现在正在帮助她完成项目的技术人员会普遍对于公司的价值观产生怀疑,也许会造成新一轮的技术人员流失。


老冯对此并不特别关注,他一直都是觉得技术人员流失可以瞬间弥补的,他并不把这个问题当成是一个关键的点来考虑,但是他对于项目的可持续运行也在担心着。


我叹了口气,说我觉得现在好像在等着看Vivi把她的气球吹破一样。


他们俩都理解我的比喻,没有再让我参加这种讨论,只是强调了现在大庆项目也许在必要的时候仍然需要我帮忙。


我无奈的叹着气,却没有答应他们。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国企、私企和外企(故事版)》之十二

老冯和Don几乎是迅速的平息了各采油厂对于中期汇报的质疑,他们的效率是非常令我吃惊的。

同时更让我吃惊的是Vivi在实际操作项目的过程中并没有按照她所计划那样去执行,她甚至更加刻苦的要求全体技术人员把成果交给客户之前都要给她统一审核,甚至包括周报中的中间成果图件。

我深知她这个要求给她增加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也非常佩服她在扭转这个局面中付出的努力。我说的吃惊在于,大约一个月左右之后,她竟然通过自己这样的方式重新赢得了甲方的谅解。当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个报告上面也向我们作了伪证,但是我看到了大量列举的是甲方已经接受我们前期成果并顺利推进项目的邮件。这个邮件没有看到老冯发来的任何评价,所以我相信Vivi应该至少在大部分采油厂重新赢得了信任。

这个月我的工作非常繁忙,忙得有些混乱,甚至我的PDA里的提醒越来越多,我甚至已经把关键邮件都推送到了PDA上然后根据提醒来分批处理才能完成日常工作。

我不喜欢这种工作,因为绝大多数的工作都是事务性的,不需要你具有什么创造性思维,而是需要你有决断力。

好比说我眼下处理着一个技术正在准备提交的报告,这份报告他已经改了三稿,甲方也审阅过一次,基本观点是没有问题的。要是以前,至少说在大庆项目的时代,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他的项目数据和模型都拿来浏览一遍,然后归纳若干突破点,再从这些突破点里筛选一两个作为项目汇报的技术要点来讲。现在我只能要求他自己来这么做,因为我全然没有时间浏览他或者其他同事的模型和数据,更不能抽出时间来完成数据分析和归纳总结。我督促他们完成自己进度的邮件越发越多,能够提供他们去参考的也只能是Vivi他们发回来的模板或者此前我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古老的分析。

这些年轻人大多数并非不聪明,但是他们一般不愿意付出自己的辛苦在数据本身,他们喜欢一些漂亮打眼的图片,而不是真正通过数据去寻找其中的规律性。他们在偶然发现了数据的规律性的时候也没有我当初的那种兴奋感和成就感,他们更加希望的是把这些规律如何漂亮的表现出来,而不是落实规律本身。

最初还会耐心劝劝他们,后来看到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太多,也并不影响工作进度,就懒得去跟他们说这番道理了。

决断力,当时对我来说,就是坚定的告诉他做或者不做。绝大部分都是强制要求他们做的部分,这些年轻人经常会在项目运行中跳过一些技术环节,尽管一再劝说他们这些环节的重要性,但是在阶段成果汇报中就是看不到这些过程的影子。时间久了以后就会理解Vivi把这些技术关键作为她的检查点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虽然越来越理解Vivi的工作作风的同时也越来越感到了一种疏远,尤其是跟她的职业追求的距离感越来越真实的体现了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6:04 | 显示全部楼层
Vivi的执行力是在中期汇报之后的第一个检查点表现出来的,她一次安排了四个同事来进行分支汇报,而她负责最重要的综合汇报,整个汇报的时间长度被设计了六个小时,加上必要的技术讨论必须分为两天才能全部完成。老冯按照她的建议把整个汇报安排到了著名的五大连池来完成。全部领导因为可以借此不再参加油田安排的其它琐碎的事情,还可以顺便过上一个周末都特别满意这次会议的选址。

汇报材料反馈到北京的时候其实他们在五大连池的会议已经在进行。Vivi聪明的避开了原来项目由一个单一汇报人把所有技术都交待出来的问题,采取不同的专业负责人专门负责其领域内的技术汇报,这样虽然拉长的汇报的时间,但是更加专业和完整,在面对甲方的技术专家提问的时候也更能及时有效的给予答复。在她自己的汇总多媒体中竟然只由二十几张片子,整体完全不涉及技术,都是对于下一步项目运行的细节设计。

我看的以后立即找Viona,建议把Vivi的模式在公司内部进行推广。

Viona这个时候正在配合Harry完成艰苦的升级代理权的谈判,这段时间他们俩跟厂商已经拉锯了很多轮次,因为双方都知道距离下一个财年还有足够的时间,所以讨价还价就变成了反复的较量。Tony不像往年那样亲自在欧洲来谈代理权问题而把它直接放在中国,一个是说明了Harry在公司的地位的上升,另外一个也说明了厂商正在积极谋划回收代理权。

虽然在扶植Vivi的项目运行表上获得直接胜利,Dave最终还是被圈定在了更小的管理范围之内,现在他虽然是名义上的总裁,但是变成了实际意义上的销售经理,而且他手下也只有一个Johnny担任他的副手,包揽了很多具体的事务性工作。

Harry自从正式把HR部门和后勤部门移交给小雅就接管了公司员工最多的技术部门和最为重要的财务部门的直接管理权。据有关资料说,他这一年刚刚27岁。

也就是这个月,因为项目运行的独立性等原因,老冯的项目汇报要同时抄送给Harry,只有软件相关业务才发给Dave和Johnny。Viona那天晚上跟我讨论如何分阶段来推行Vivi的汇报模式的时候忍不住说,老板这是想要等着老冯撤出公司的时候把大庆这个根据地直接安排给Harry。

我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继续跟她商量如何把各个相关块在我们的小型项目上作对应,更为重要的是要首先让各项目负责人学习一下Vivi进行项目进程规划的技巧。

Viona一脸倦容的看着我,“你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吗,我白天跟他们呛了一天,晚上还得跟你呛,你听听我的嗓子全都哑了。”

“没有,”我非常抱歉的说,“主要是我确实希望你能帮我确认几个点。”

我一个一个的指给她。

她仔细的一个一个的等我说完,然后给出她的意见,我再把我的想法理一遍跟她讨论,这样三四个回合才是确定了基本框架。

她恹恹的看着我,“好啦好啦,这些细节我不要看了,你就以我的名义发罢。”说着就快速的合上了我的电脑。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会这么累啊,看你都没有精神了。”我问她。

“连着好几天了,天天从早到晚的英文啊,而且不能说太错啊,要想很仔细才能说,听也要听的恨透彻。你想想看,Harry是英国留学的,Tan和Charles都是英文母语。可不就是累我一个人嘛。”

“我觉得你英文很好啊,老外来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吃力。”

“怎么不吃力?其实我一直都很吃力,我都能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到边界了的感觉,幸好老外就不继续说下去了。”她摇摇头,“这次更惨一些,他们每个人都能滔滔不绝的一说就十几二十分钟不停顿,观点都非常完整的那种。我就跟得特别特别吃力。”

“我一直都觉得你跟Vivi的英文特别好啊。”

“Vivien是真好,她上学的时候托福600多分呢,这才真好呢。”

“反正我看起来你们都够牛的。”
“你参加过几次谈判了?”

“十来次?不记得了。”

“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每一个小概念都来回来回的扯。”

“那你知道为什么需要在这些小概念上来回往复的扯吗?”

“有点儿感觉,但是不怎么明确。”

Viona点点头,“有一天你会明确的,会特别特别明确。”

我挤了挤左眼,“我对于当管理者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我总觉得这些都是销售或者管理才需要的技巧。”

“他们只是更经常会用到,但是不意味着咱们用不到。”Viona摇摇头,“今天就这样罢,我特别特别困。”

“那好罢,”我说,“明天我会发邮件的。”

“Zach,”Viona看了我一眼,“你没有看错Vivien,但是你也没有看对她。”

“她比我能相信的还要出色,她一直是这样的。”

“发邮件罢,我回家。”Viona轻轻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深秋的北京有一种魅力,就是天会特别晴朗和蔚蓝,你仰头看天空的时候会忍不住希望自己融化进那一片深邃之中。据说天空的颜色是一种灰尘导致的散射假象,当人们赞扬那醉人的蓝的时候很少有人去细细的去想过这样的纯粹的蓝色正是灰尘导致的效果。

这就像有时候我仰望天空寻找星星的时候会忍不住想到一个可笑的事实:这些星星其实并没有像我们看到的那样铺满我们凝望的天空,它们是不同的星星从不同的距离上传递过来的光形成的影像,没有哪个星星在我们看向天空的时候在我们看到的那个位置,它们甚至早已经运行到了非常遥远的地方去很久了。

比如说织女星,英文叫Vega的那一颗天琴座的阿尔法,这颗比太阳还要大两倍半左右的恒星距离我们有25光年,换句话说,如果我能从天空中辨认出它来——我是说如果,当然我现在的视力很难找到这么弱的星星了——我只是找到了它二十五年前的位置。如果再不小心——这当然需要我的视力能够恢复到我幼年时代,我猜——看到了银河另一侧的牛郎星,Altair,天鹰座阿尔法,我只能看到它十六年前的存在了。它们当然都平静的在它们各自的轨道上运行着,还要运行很久才会消亡,但是作为人类的我却似乎永远也不会看到它们的真身了。

这一瞬间,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五岁的时候的织女星,看到了我十四岁的时的牛郎星。

人类想要穿越其实非常简单,你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就让曾祖母出生的时候发出的很多很多的光线刺入你的眼睛,虽然你的视网膜对它们毫无知觉。

多么不可爱的事实让我在今天在香山顶上没有心情享受这郊游的快乐。当然,影响了我享受这份快乐的还有拥挤不堪的人群。
我认识的很多女性都喜欢去郊游。

所谓郊游,就是在不很远的却也不特别熟悉的地方转上一圈。

我身边是来北京出差的女同学,她好像一个购物狂和旅游狂那样拉着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一直拉到要靠不时给我一个甜蜜的吻来唤醒我的程度。


我无奈的跟她解释:“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了,真的。”

她不依不饶的回到宾馆房间还纠缠着我,就好像我们昨天还都是未娶未嫁的新婚夫妇那样急迫。她的折磨一直持续到我在她的湿吻中昏睡过去。

这个女同学,对我来说有时候就好像织女星一样不现实,我对她的某种情愫也许要追述到二十年以前,而我们开始这样断断续续的复杂的纠缠关系却是我结婚前一两个月的时候。怎么说明这种感觉呢?她的精神残存着某种旧日的光芒,但是我必须进入一个早已经熟透的肉体。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沟通能够回归过去的纯真,但是我却知道这份纯真回忆只是基于她的滥情。

我的星星,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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