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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dmin

【石油软件行业题材小说连载】没有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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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边吃刘颖一边说,“其实开公司不能光让老板挣钱,是大家伙儿挣钱,机会都是大家伙儿的,事儿也是大家伙儿一起办的。”

我点头同意她的观点。

“尝尝我炒的苋菜,一般人没有我炒得这么好,真的,不是吹的,这东西容易伤色,”刘颖一边说一边给我夹菜,就像我刚刚到公司一样,“我跟你说,我请你吃饭,这要是让Tony知道了他都得找你不是,你信不信?”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

“你呀,”刘颖笑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就是天真,你看那姐,我们那么好,我叫她,她就不来。还有石强他们咱们原来不都总一块儿吃饭的,现在人家都不来了。”

“怕什么。反正他们又不会去你的公司。”我嘎吱嘎吱咬着菜。

刘颖笑了,“他们不是怕这个,他们是知道Tony小心眼儿。”

“我其实真不觉得Tony小心眼儿啊。”我说。

“你跟他接触比较少,估计等他回国你就感受多一些了。”刘颖说。

“他还奖励了我一个PDA呢,你记得罢,我介绍项目运行的时候说我需要这样一个工具提高效率,他马上让人买了一个PDA给我。”

“那才几千块钱?”刘颖冷笑道,“他要是扣你的钱就是几万几万的扣了。”

“不说这些了,你的公司怎么样啦?”

“我早就在准备了,所以这个月就能开张了。”刘颖说,“项目咱们不愁。关键是得找人争取弄个代理权,哪怕不是全代理,只要让咱们卖就好办了。”她笑了,“我从公司挖了两个小孩儿,Dave给他们才那么点儿钱,我一说他们就辞职了。”

“啊?”我大吃一惊,“谁啊?”

“看看你,”刘颖说,“一惊一乍的。你去挪威的时候就已经辞了,就这两天应该就能过来了。”

“那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过呀。”我说。

“你正好去挪威,Vivien调去东北,我们就趁这个点辞的。”刘颖说。

“那姐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我说。

“那姐早就知道,去年年底就知道了。”刘颖说。

“哦。”我心里暗暗奇怪刘颖为什么还在跟我讨论这些,“那你今天还请我来家里吃饭...”

“陈儿,我知道现在劝不动你的大驾,就算给你个副总当,你也不如在现在感觉舒服。”刘颖说,“不过,我希望你有时间能关注到我的公司,咱们肯定这一年干出点儿样儿来,到时候我还找你,你要是干的不顺心就过来,我不用你陪着我摸爬滚打,我就要你等公司上轨道以后给我挑大梁,怎样?”

“这我怎么给你保证,什么都不确定,你也不知道到时候你是不是找到合适的合作人了。”

“我这个公司,有多大的劲儿我就端多大的盘儿,你愿意来,待遇咱们肯定可以至少比原来,项目这块多两个点给你——你想想那姐今年在项目上的时间已经明显不如以前了,但是她为啥收入反而上来了——你每个项目都负责的话,咱们公司这么大的项目比例,你明白罢,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待遇差距,你最少也能涨百分之十的收入,而且到时候咱们要是有了代理权,这部分咱们也可以谈。”

“为什么不请那姐?”我问,“她跟你配合也好,这么稳定的关系。”

“实话实说,”刘颖说,“我希望你跟那姐都来帮我,但是Tony盯那姐盯的比你紧,我挖走她需要的成本太高,不合适我这样的草台班子。”

“我可能...”

刘颖笑了,“咱不是都说了嘛,今天就是让你到家来尝尝我的手艺,你想来我现在也不敢请,咱们等我把公司撑住了,你要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们东北姑娘可真是爽快,这么直接。”我说。

刘颖说,“谁说我是东北的,我老家是张家口的。”

“那怎么听你说话都是东北口儿?”

“我老公东北人。”刘颖笑了,“让他都给带坏了,全学的东北味儿,现在客户也总把我当东北人看。”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刘颖跟我说的条件对我并非全然没有吸引力。
我刚刚来公司的时候公司也谈不上正规管理,就是刘颖跟那姐这么奔波着,老冯那个时候也就是三天两头出现一次,感觉都不像个全职的员工。小雅也还没有来,Tony的一个表哥偶尔过来给做做帐。公司经常就开不出支来了,刘颖跟那姐那个时候习惯性一咬牙:“这个月咱们都挺挺,完了咱们问老板要利息。”那姐甚至还得借我点儿钱帮我垫房租。


要说公司这些早期的员工为了当时能够撑过来,几乎都付出过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的辛劳和热忱。


我记得第一次刘颖说老阎要来公司,那个时候石强已经来了,开会,说:“咱们终于有自己的CEO了。”于是全体员工一起鼓掌,连刚刚入职还不怎么胜任工作的小雅都跟着我们鼓掌,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我们能请到一位国企的大领导来领着我们往前走真是太幸福太幸运了。


虽然老阎也说不上多么好或者多么差,但是我们那个时候真的还是觉得他的到来能让我们公司真正的上一个层次,不再是一伙儿土匪一样的蛮干瞎炮。我记得石强和老阎都还没有来的时候,小雅接到刘颖的客户的电话,她那会儿还兼着后勤和财务助理,一听是来付款的,都激动的要哭了,赶紧叫刘颖出来接电话,都忘记了把电话转到刘颖的桌上去。


想起来,都如同昨天一样。


刘颖听我这么回忆起很多往事,也是不胜唏嘘,她说那个时候还是太没有经验了,现在她要是管理公司肯定不是当时那么“没有章法,整个就像过家家”。


我当着她的面儿不能动太多感情,但是还是隐隐的感到心里在痛,知道我们的这一段记忆中的某些细节正在随着她的离去而渐渐的流向遗忘的深渊。


“陈儿,”刘颖说,“咱们这么些年摸爬滚打过来,跟现在这些孩子不同,我就把你当我亲哥哥一样,真的,我就跟那姐这么说的,就当她是我亲姐姐,小雅就像亲妹妹一样,对罢?”


“是,”我突然记起一个名字,“还有战长有,你记得他不?有点矮,说话好像带点儿湖北口音,对,一个鹅蛋脸那样,对!”


“你们俩好像交接罢,”刘颖说,“有一个月没有?好像都够呛有一个月。”


“二十多天,他着急回老家去,你记得不,他根本就不想跟我交接,你说不交接就不放他走。好像Tony特意从美国给他打的电话,还是走了。”


“当然走了,人家现在也挺好呢。”刘颖说。


“哦,”我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啊?”


“没有,”刘颖说,“不过听一个朋友说起来过,他现在去卖钻头了,跟我们整个不是一个领域了,而且他转到跟我同行,听说做的不错,现在北京和上海好像说是都有房子,原来油田的媳妇儿也离了,娶了一个小丫头,好像还生了一个儿子呢。”


“是嘛。”我接过刘颖递过来的茶杯,“看不出啊,他长成那样儿也有女生喜欢哪。”


“女生哪儿是喜欢他,”刘颖笑得特别开心,“肯定是喜欢他的钱,哈哈哈。”


“说的也是,现在的姑娘太现实了。”


“姑娘不现实,”刘颖正色道,“是社会太残酷,姑娘们被迫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我才不跟你抬这个杠呢,”我吹了吹茶叶梗儿说,“反正结果就是这样。”


刘颖撇了撇嘴,突然大笑,说:“陈儿,你过来帮我罢,哪天要是觉得Tony他们让你不舒服了,就给我电话。”


然后很自然的伸了她的右手立在她的脸边上,我笑着伸手跟她击掌。这是我们最艰苦的时候的庆祝仪式,已经很多年很多年都不这样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刘颖开车送我回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异性同事之间关系的单纯莫过于私企,同样是去同事的地方,我跟刘颖相谈甚欢却没有任何感情芥蒂,而当年新来的小徒弟天天在办公室跟我闲聊的却不都是工作或职业发展,而是夹杂了大量她谈恋爱的各种波折。两个人如果在感情上亲密其实未必都会引起感情的迁移,本质上来说国企工作伙伴的相对稳定性和国企工作的大量留白时间需要填补是婚外情感高发的一个主要诱因。

然后我又仔细回忆了回忆跟女性朋友不小心走过界这个事情,虽然当时我已经离开油田,但她却仍然是国企里。这种变化导致了我们原来比较固定的朋友关系出现了很多可能激发男女情感的因素:第一个是我的辞职在国企员工看起来颇有几分勇气,也许还有壮士断腕般的豪迈,这多少增添了我的个人魅力;第二是原来这种比较稳定的情感牵绊遇到了直接的现实危机,我们当时都感觉我们的友谊可能无法用相对恒定的时间来维系;第三是异性的互相欣赏本来就可能有某种性的美感认同在潜意识里,一些不当行动会激化对于这部分感情的强化;第四是原来我们都觉得男女之间的纯洁是一旦碰破一点表皮就彻底丧失了纯洁可以存在的基础的,这如同处女心结相仿的心态导致了小小的暧昧行为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因为大家突然意识到纯洁被打破的失衡可能会让两个人缺少了道德的保护。

我当然很喜欢这个朋友,一直也觉得她的很多特点是值得我特别珍藏的人生经历。

我想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一直都走得很近,在国企做同事这么久都是无话不谈的。跟刘颖这样的朋友不同,我们之间的话题越界是很多年了,不是说互述衷肠,而是会不小心将一些跟性爱相关的事情拿出来讨论。当时我们俩还都为此感到一丝骄傲,因为我们这样无所忌讳的交流着这些仍然是纯洁的友谊。

然而,她听说我已经辞职在办理手续的那个晚上请我吃饭她喝多了,步履有些不稳所以我就揽着她的腰。我第一次跟她这么近的走在一起,虽然她的香水味儿也让我有些心乱,但是我还没有觉得自己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只是这么说着聊着我们的脸越靠越近的时候,我们都脸红了,但是却都执拗着不肯再保持距离,一直到我们没有空间在交谈,而是把嘴唇紧紧的合在了一起。

当我们互相探索对方的舌尖的时候,心里都有些酸楚,知道这么多年的纯洁已经被我们扒光了衣服。而且我们互相讨论各自性生活的细节突然都涌现出来淹没了彼此。没有什么爱情,却已经把激情释放了出来。

等到一切发生之后她就哭了,她说她不想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扑过来吻我,她担心我们因此再也无法成为朋友,她不能失去我这样一个朋友,她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担心这样会让我们的感情贬值,极力安慰着她说我们不会改变什么我们也不会有下一次肉体关系了,我们顶多就是拥抱一下或者吻一下,不是很好吗。

好罢,她叹息着跟我拥吻,吻的很深,大滴的眼泪淌下来流进我们的嘴里。在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样的吻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很多年以后我们总结起来,才发现正是当时的那种再也不能相见的痛苦感掩盖了很多原来固守的道德底线,而所谓不会再有第二次也同样因为再难相见的感伤加上已经不是那么纯洁而被彻底撕碎,性的交流反而成了我们偶尔相聚的最主要的甚至是惟一的主题了。这种日本人所说的“不伦之爱”随着一再的发生而几乎被我们俩固定了下来,直到最近她难以承受心理的愧疚而不再见我才算是有了一个终止。

相较而言,私企的同事绝大多数人不会预期有三年以上的接触,而超过这个同事期还能延续的朋友情谊是普遍存在的,但是因为当时初见的低预期和讨论话题的局限再加上远远大于国企时代的生存压力的存在都让私企中的办公室不伦恋的可能性被压制在了极低的水平上。

私企里,更多自由而孤寂的灵魂,却更少人选择去跟朋友倾述,他们也许会选择轻松一些的体育运动或者娱乐活动来替代直接的情感交流,他们甚至彻底的把自我都这样浅白化掉,不再维持一直惯有的感情思考。这样的思维方式在城市里,尤其是大城市里迅速蔓延开来,甚至反而直接导致了很多未婚者对于感情的思考也急剧的物质化和浅白化掉了。

唉,仔细想想,真的很难说哪一种才是人类应该走的轨迹,也更难说哪一种才是符合道德的方式!总之我们一直都错着,一直错下去。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刘颖请吃饭我虽然很高兴,但是也不是全然都是高兴,特别是因为她没有提及Vivi。

这倒不是我对Vivi的私心作怪,而是从Vivi离开西部油田项目直到她两个月前临时抽调去大庆的这段时间里几乎经手的项目都是刘颖的,刘颖跟她的合作肯定没有Viona跟我这样的草创战友情感在其中,但是总体上应该是愉快的,她就算知道Vivi处于职业上升期,也同样可以像对Viona跟我一样的许诺一个将来出来,等你想换个地方的时候不妨给我电话,这也是合作的延续。但是,刘颖没有这样的表达,她只是提了Viona跟我对她的重要性,却绝口不提Vivi。

而且Vivi在销售中的口碑总体是非常好的,新来的张彩音和韦亭都跟我说Vivi安排技术人员的时候比我更有周全的考虑。当然,我的本职工作经验毕竟比Vivi更短一些,我的工作热情也远不如Vivi。我想这中间的比较来说其实是很难的。

Johnny对于能跟我以这个方式合作表现出了很高的热忱,他甚至也鼓励我能向这个方向再多些尝试,我的一些安排也得到他的谅解和维护。说起跟Vivi的工作风格的差异,Johnny说其实最让他不舒服的地方倒不是Vivi考虑问题,而是她那种盛气凌人的劲儿。

“你都不知道,我上她办公室——”Johnny指了指我隔壁那间空办公室,“就知道得看一次她那张臭脸。其实她做事情是很得体的,常常也是迫不得已的考虑了很多公司整体资源的平衡,但是她好像自己就是惟一的一个决定人那样看着你,让你忍不住会产生一种凭啥我不能要求一下的感觉。”

虽然我喜欢听他们讨论一点Vivi的事情,但是我必须要有姿态说我是希望改正自己的问题,“我想她有很多地方是需要我学习的,我更愿意知道的是我在什么地方明显不足。”

Johnny说,“她刚刚上任的时候傲气十足,其实也跟我们这些销售,尤其是老销售吵了很多次,你刚转过来,已经——其实比她当时好很多了,至少你听得进去别人发牢骚。”

“这算是表扬吗?”我笑了,“我先当表扬接受了。我知道我的性子没有Vivien那么强,其实Viona和Harry都批评过我这个问题,有几个事情的安排太过犹豫,要是一次坚持下去就更好一些,有很多情况其实是派谁都不足够理想,只有咬牙派上去。”

Johnny说,“这不算是缺点,你有一点也比她强——”他懒洋洋的靠着椅子背儿,“你敢把自己派出去撑一些关键的事情,她这么久只把自己派出去过一次。”

“说明她更适合搞管理啊。”我慨叹。

“咱们这么小的公司,搞屁管理!”Johnny说,“她这派个人那派个人,我们这些销售都得担她的成本还要看她的脸色。”

“我听说她在技术派去的时候还是进行仔细的交流和布置的。”我提醒Johnny。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更好,技术都比较有愿望要自己负担自己的项目,成就感比原来要强一些。”Johnny说,“你现在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是感觉技术的调动会比她强一些,你的性子其实还是有点点变了,你不觉得吗?”

“我知道,”我说,“大庆项目磨的。不过也就凑合着别出差错,等到用户会以后我还要回大庆项目去呢。”

Johnny看了我一眼,诧异的表情毫不掩饰摆在脸上。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联办的用户会,厂商除去派了全套的技术团队参加以外还直接赞助了十五万元的会议费用,所以在日程上扩充了很多厂商宣讲技术体系的内容。Dave领着Viona跟我又去争论了好几次才最终确定了他们宣讲的时间长短和我们的案例剖析的各项主题如何跟他们衔接的问题。

就在这个过程之中,Vivien发来喜报,大庆项目中期验收顺利通过,她的多媒体一共做了二百多张片子,压缩成十四个文件才算发给了Viona和我。我跟Viona都非常高兴的查看了她的多媒体材料,马上又跟厂商和Dave商量要增加Vivien的宣讲内容的比重,因为她的成果显然在我们众多的案例中非常突出,具有一个很好的示范性作用。

正当这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的时候,老冯的一封不长的邮件给我们这次用户会预期掉了一点黑墨汁儿。

他直接写给Dave、Harry、Viona然后抄送Tony、我、Johnny的信中描述了大庆中期汇报中的一些问题,我看到他延续着他对于Vivi的原有的判断,并且提出了各采油厂现在对于我们项目的成果的可信度的若干质疑。我深信这封信之所以来的这么晚也是老冯跟Vivi已经沟通过很多次而没有形成一致意见的一个结果。Vivi也写了信来,其实甚至比老冯的还早一些,但是并非讨论这些可能的问题,而是罗列在各厂的应用效果。

Viona问我怎么办。我说:“用户会是要确保的,Vivien现在不能根据老冯的一封信来下判断。”

Viona笑了,说很多老客户是有抱怨的,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当初我到大庆她也收到过一些抱怨。然后她选了一封措辞很激烈的信给我看,是抱怨我在大庆项目上时间拖延耽误了生产的,我注意到这封信其实也同时抄送给了很多人。然后她又给我看了几封大庆客户在批评这次中期汇报中有些成果可能是不真实的这个问题。

她一直等我看完,静静的说,“其实老冯说的情况还是基本属实的,对罢。”

我点点头。

“不过,”Viona意味深长的说,“现在我们需要Vivien来帮助我们把大庆项目这个旗帜树起来,所以对内对外我们都不能批评她,尤其是现在。”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觉得Viona也很感到为难。从技术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行为当然是非常严重的作弊,甚至会把年轻的技术带上一条歧途。

Viona看着我,“Zach,你觉得怎么办?”

“我一回大庆就马上整改,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落实和在现场解决,不能靠向上掩饰来遮掩问题,否则会发酵。”我说。

Viona笑着看着我,“Zach,你的解决方案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执行人设计的不对。——这一次,Vivien必须在用户会之后来北京一次,她必须负责执行你刚刚说的方案。”

我突然感觉到某种寒意,老冯跟我的分别酒、刘颖吃饭的时候回避着Vivi的沟通、Johnny暗含着讽刺意味的眼神。

“不,Viona,我觉得我更加适合做这个,我工作地也在这个项目,只要给我时间我想老冯跟我能够把问题在大庆解决掉。”我说。

Viona依旧微笑着,说,“这也是我们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的理由啊。”

“嗯?”

Viona说,“Jerffery劝不了你是因为她不了解你的动机,她找不到你的激发点,但是老冯不同,老冯利用大庆项目直接激发着你,他如果劝你离开公司跟他合伙,我们可没有把握能把你留下来。跟你比较起来,Vivien年轻更愿意在这样给她量身定制的角色上发挥,而且老冯也未必真的信任她。我们考虑了很久这中间的得失才把你换了下来。”她仰了仰下巴颏儿,“我们必须把你留在我身边,至少目前。——你明白罢?”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国企、私企和外企(故事版)》之十一

用户会如期在珠海举行。

几乎所有人,包括客户和厂商,都被Vivi的汇报所吸引、所震撼。她的光芒再一次让整个会场为之沸腾,当她中间为了指点某一个具体的位置而发现忘记带Pointer的时候,Charles一路小跑着冲上台去递给她。

这个美女技术的名声几乎瞬间超越了我们曾经给Viona的设计,她再回到我们中间的时候,背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Charles、Rich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紧紧拥抱了我们的英雄,而我们的英雄也不无洒脱的跟他们介绍说很多工作乃是基于我的成绩,然后竟然伏在我胸前流了好一阵子眼泪。

聚光灯追过来,Vivien接过话筒大声的用英文介绍着她的工作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取得的,我那个时候感觉她就像是走上红地毯的好莱坞巨星一般在我身边闪耀。

厂商老贺接下来开始汇报的时候不无尴尬,他调侃自己说,我选错了位置,竟然要把自己的技术探讨放在我们的大美女Fantastic distribution的后面,只希望自己老板不要为自己的技术讨论过于枯燥而批评自己。

老贺的调侃是有经验的扭转技巧,但是他却没有因为这个技巧真的改变多少听众的印象,两天的会议下来,人们议论最多的还是Vivi在第四个上台所讲的那个报告所带来的观念冲击和视觉效果。甚至后面安排的港澳行都没有全部冲刷掉她留给大家的印象。

她扑向我哭泣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也酸酸的,几乎落泪。也许别人很难理解她如此看重这样的一次成功。虽然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样一次演讲的商业性质会让和很多的用户随后忘记他们的很多感受,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能够得到全体观众的长时间喝彩和掌声是莫大的鼓励,而她为了这个多媒体所付出的那些无眠无休的夜晚可能在会场中没人会比我更加理解,她这些天里所经受的压力整个会场中可能也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理解。除去厂商不谈,技术开场的Viona和技术压箱的我都是她曾经向往达到的目标。如今她真的超越了自己达到了一个事业的巅峰。这种感觉,我曾经经历过,所以才倍感唏嘘。

晚上Viona单独约了我去酒吧闲坐。

“Viona,你现在哪里还像我的偶像,简直就像Tony派来盯梢的。”我一边敬她酒一边说。

Viona笑着跟我碰了碰杯,幽幽的说,“别看Vivien这么抢镜,给我十个我都舍不得把你换走。”

“呵呵,这可是夸奖大发了。”我说,“我确实没有想到她能这么成功。小丫头真是太棒了。”

Viona说,“你当我没看出来你演讲一直收着劲儿呢?给自己徒弟捧场都下这么大的工夫啊。”她的目光如电,直刺我心。

“呵呵,没发挥出来,没发挥出来。”我说。

Viona白了我一眼,“喝酒,今儿我陪你。”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喝了一瓶酒之后,我突然想起来,“Viona,现在Vivien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Viona冷笑一声,“确实是博得了个满堂彩,可是你知道大庆来的领导在会后找我说的话有多难听吗?”

“说什么?”

“有一个我特别熟悉的采油厂的老总,直接就说,小那啊,你们这是把我们当试验田吗?我怎么听着都觉得你们把自己的能力夸的太满,把客户原来干的活儿说得一文不值呢。咱们给油田做项目哪个不是油田的基础研究打的底子,你做项目不能凭空瞎说罢。”

“没准儿你说的这个客户我认识罢?”我推测。

“不没准儿,大庆那些老总你肯定都认识,我就不帮你去打脸了。”Viona小口喝了一口酒,示意我再开酒,“刚刚听到客户这么说你知道我心里多不好受罢?”

我跟她碰了一下,“是,我能理解。”

Viona说,“不过你说得也对,现在Vivien成了公司一面旗帜,咱们不能直接砍倒了算,——Zach,你果然是成熟了不少。”

“没有,”我客套着,“就是觉得Vivi也是个好苗子,公司下了心在栽培,哪个新人不是一溜跟头把式的走过来,她其实入行时间比咱们短很多,有些事情现在想偏一点也是正常的。我总觉得她人也聪明,做事情很有大局视野,这一点比我强——”

Viona拦着我不让我继续,“Zach我实话跟你说,你能这么说说明你知人善用。你知道自己的问题,你也能看到她的优势。但是你知道吗?她的优势是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优势,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就会非常危险。你要是总想着怎么回护她你可没有办法一直陪着她。”

“这我知道,她现在确实太严格执行着公司关于项目成本和日程安排得规定,甚至直接把PMP的那些课程照搬到咱们项目上实施,老实说不仅仅是客户会有抵触,咱们团队自己也有些意见,有项目上的同事也跟我反映过类似的问题。我原来并不知道Vivien对同事有特别刻薄的一方面,石强——Johnny提醒我以后我关注了她跟技术进行交流的时候的一些邮件,发现确实比较武断的居多。”

“这些现在还是小问题,就像你说的,我们其实可以包容她慢慢的改正。但是,客户的事情是大事了,我们可等不起。大庆的这个项目做到现在,你知道吗?谁都不能把它放倒,因为它要是说砸锅了,可是很多人的面子都在上面,不光是Tony或者Dave、Alfred,更重要的是大庆的各级领导也都在上面。这就好像有些小公司,苦苦坚持着干项目,很多年都不怎么获利,但是老板也还得撑着干下去,为什么?因为公司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获利工具,也有他的员工,也有他的关系网里的各级领导,哪儿能你不想干就收摊走人了,这么多人靠着你拿好处呢。这个情况是类似的。”

“这一点我明白,我去大庆就知道了,所以才特别要求技术下去整改。咱们是给领导长脸去的,而不是去打脸的。”我说,“我跟Alfred”坚持了很多次才终于让他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牵头搞基础研究,这虽然是客户的工作,但是我们踏踏实实的给出解决方案来才能换来甲方的尊敬和信任。”

“就是这一点,你知道你离开大庆项目就去了挪威,我们其实还是很心疼。”

“这可都是你们安排的。”我抱怨道,“现在你们也不肯放我到项目,我是随时可以上去的。”

Viona摆摆手,“我就是单纯从技术实现的角度来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比我都合适,真的,当初Vivien跟我电话里推荐你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她能这么顾全大局,同时也知道你在项目肯定能够全力以赴体现出咱们公司的技术实力来。你跟北京当时不怎么沟通了,Alfred统一向北京发周报,但是技术方面的信息还都是你在写,我也坚持在看的,基本上我都认同你的解决方案,也曾经私下跟Alfred说过让他多替你考虑考虑。有时候销售真不一定理解咱们的行业思考所产生的压力,比方说现在我们大庆这个项目,我刚刚跟你说的都是老板们的想法,那都是客户满意度或者长远的项目合同或者其它的事情。但是从咱们这些技术来说,真正需要考虑的除去他们眼前这些还有如何自我提高和自我发展的问题,专业上的发展有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咱们自己却很清楚。”

她没有继续说,但是我却非常理解Viona的感触,因为她现在的处境本身就正在一种焦虑之中,这种焦虑感对于纯粹的销售或者管理者并不存在,但是对于所有技术转型的管理人员都会长时间的影响着他们。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Vivi现在这样走,我也特别担心她的方向。”我坦言,“她是太聪明了,某种程度来说又有点儿聪明过头儿了,怎么说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就好像是咱们小商贩们用化工料来做食品的那种程度的聪明,——对不起,也许我是说重了一些,但是我本来也就是这么感觉的,而且是带着一点的心疼的感觉在捉摸她这个事情。”

“所以,现在我们就算是再难,也要帮助Vivien过去眼前的难关。”Viona非常简洁的说出了一个半官方的说法,“现在项目不能让她中途撤下来,一方面是项目不能这么折腾,这时候更换会让大庆更多非议,而且对你也不公平,”她拦住我,把我的手一下就按在桌子上,我第一次感到Viona的身高优势,她似乎比我还有力气,“我们要考虑整个公司和整个项目的运行,所以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把Vivien换回来做她所擅长的工作,我们得让她坚强起来,学着把项目做起来、做下去。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伸手,因为这不是帮她,而是可能害了她。”

我咬着牙想要说话,可是Viona用另一只手把我整个都按在了桌子上,“Zach,我知道培养徒弟的感觉,Vivien走到现在不容易,她的成绩虽然更多是来自她的机敏与天分,但是也是你一直鼓励的结果。但是你不能一味的鼓励下去,你不能给她遮挡着所有的问题让她顺利的通行,因为她需要这样的机会来证明自己能够调整。”

我颓然放弃了反抗,知道这仍然不是Viona个人的决定,而是出于高层的裁决。

Viona顺势松开了手,“来,我们喝一杯,算是庆祝Vivien的出色表现!”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我写一本小说,当然可以轻松告诉你我们怎么用生动的道理来规劝Vivi。
但是现实并非如此可爱,我们也只能选择接受更不可爱的一系列会议。对于要求管理层全员参加北京会议,Vivi显然是有预感的,她也充分整理了自己在大庆项目的贡献和项目的运行问题等材料等待着。但是,Dave跟Harry在用户会之后逐渐扭转的态度却早在他们去港澳的路上就完成了一致,这种一致我并不能确认是否老冯在过程之中跟他们进行了什么深入交流,只是看到北京会议的日程安排来说逐渐更加明显对Vivi不利。


Vivi就在这样的倾向中进行了两次长篇的抗辩,她的理由其实也还是可以给我们很多启迪的,其中包括我们这次用户会的宣讲效果和大庆官方报道都非常明确的证明了大庆项目的运行在Vivi的带领下有了非常好的进步、也取得了非常大成果。

但是,紧接着Harry的材料则明显开始让Vivi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列举了很多客户的举报性的反馈,有些也是我在Viona那儿已经看到的,只是措辞却比我原来看到的版本更加激烈,尤其有些人是在用户会后重新进行了抗议性质的反馈。然后是若干技术专家对于具体项目细节的罗列,因为都是项目上的直接相关的问题,如果没有经过细致检查是看不到这些或者看不懂这些的,但是这些问题却证明了一件事实:Vivi在中期汇报的多媒体中对于相当部分的成果图件进行了修饰和美化。换言之,交给客户去实际使用的成果跟展示的成果并不一致。

Harry很严肃的停下了他的演讲,等待着Vivi的抗辩。

Vivi的脸完全被情绪给染成了紫红色,她极力在平抑着喘息,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愤怒。

我痛苦的暗自摇头,跟Viona小声说我现在非常担心Vivi会情绪失控,因为她刚刚来公司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几乎类似的愤怒状态。

Viona说我们现在不能简单说她的状态,你没有看到Dave跟Harry现在的情绪也是某种程度的急躁的吗?

“难道他们此前没有仔细看老冯的信?”我忍不住说,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难道才被解释清楚?

Viona似乎觉得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摆摆手让我继续听Vivi对于局部问题的思考和总结。我虽然不能接受Vivi的解释,但是总觉得她现在这样并非她自己的问题,而更深层的问题反而是我们现在某些质疑她的管理者曾经向她灌输过这样的“目的性行动”的原则。当然,我也没有办法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把我的思考讲出来,甚至我都不敢跟Viona表述出来。

Vivi的效果图逐步都被还原出来,更多的技术问题也因此被摆在了桌面上,而由此牵连出的Vivi在管理大庆项目过程之中对于公司召集的测井专家、油藏专家、储量专家的专业意见缺乏足够坦诚接受的问题也渐渐的被老冯一点一点的讲了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现在的核心不是要找毛病,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来把后续的工作执行下去。”

Dave抓住了我这句话,继续追问我,“Zach既然提出来了,我作为管理角度想问问你们技术负责人,一句话:这个项目有没有必要做下去?”

他这个问题当然就像Viona所提前提醒我的,是一个伪命题。

我说:“如果我现在中止项目似乎太过迟了一些——,”

Dave说:“我们不讨论商务方向,我们如果希望中止项目肯定有办法让项目中止,我现在希望听听你们这些技术专家这些技术管理的人从单纯技术来说说你们的观点。Vivien?”

Vivi暗暗吸了一口气,说,“Dave,我认为我们只要继续按照项目的规程完成客户的基本要求,不额外增加合同任务,是没有问题的。”

“Viona?”


“嗯,”Viona咬了咬下唇,目光转向Vivi之前快速的扫过我的脸,“现在我们项目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两极化的评价,在大庆的上层还维持着原来对于项目运行很好的官方意见,但是在各应用层面都普遍产生了否认的反应。北京关注这个问题也是最近的事情。从技术上来说我们现在确实如Vivien所说存在着各个环节衔接上的问题,她如果把这些环节都衔接好就无法按时完成项目检查点,势必会造成上次Zach在项目时候遇到的同样的艰苦——”我在下面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Viona清了清嗓子,“我认为在项目运行上Zach正视问题,跟着甲方一起进行问题排查并提出了很有建设性意见的额外工作量让大庆上下都看到了我们作项目的诚意的同时也能够理解我们在项目中的投入并非单纯的时间,而是有很多贴近油田生产的思考。”我正在怀疑她没有接着Dave的问题的时候,她绕了回来,“现在如果我们希望完成这个项目,我们必须给出一个检查表,要设计出更加可执行的运行表,而不是按照最初设定的这个时间表来运行。另外,我们现在的被动肯定前所未有,有些问题的交流我们需要Alfred从商务的角度来帮助我们规避,比如储量确认这种事情我们现在必须考虑从最终验收中忽略掉了,而且油藏工程的一些设计细节也需要简化。我们不能按照最初的合同来运行所有的部分,否则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肯定会遇到更多问题无法交待,我建议是把我们的综合性服务逐步向我们原定的几个关键技术点集中。如果能够这样设计,我们还是有机会完成这个合同的。”


Dave点点头,“Zach?”


Viona抢着说,“我们在珠海回来的航班上一直在讨论这个方案,所以这并不是我自己的意见。”


Harry说,“那Zach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Viona用眼睛盯着我,我无奈的摇摇头,“没有,Viona跟我讨论了一个时间表,我们把删除一些工作环节的时间表仔细排过,对,”Viona找到了她的文件,打开放在屏幕上,“如果我们能够在两个月内完成整改,则我们就有机会保留油藏工程的绝大部分工作量,甚至还可以象征性的作一部分储量评估工作,这当然会让我们的工作更显得完整。但是如果我们整改的压力增加,势必就如Viona说的那样,需要砍掉更多工作量才能保证我们完成基本工作量。”


Dave点点头,“Vivien?”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原框架内完成——,”


Harry打断了Vivi的发言,“如果我们只是完成了合同,而不能保证质量,我们投入这么多人力来做一个三百万的项目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这些项目里人连工钱带料钱肯定就不止这么个数,我们一再要求项目能按期提交成果完成验收的原因也是不希望你们这些高级技术人员都在这个项目中耗费太长时间。但是,我们不是仅仅要完成这个项目,这个项目完成也就是挣回来你们这些人的工钱而已,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一定接这么一个活儿。我们希望的是这个项目是一个样本,是我们公司可以完成这样综合一体化项目的一个标杆儿。这是我们最终同意跟大庆来合作这个项目的一个基本的想法、基本的意愿。这是我们做这个项目的最重要的目标,如果我们不能完成这个目标——”


他回头看看Dave,接着说,“我们就不如跟甲方协商中止我们的合同,我们全部退还他们合同款。”


我惊愕的看着Viona,Viona轻轻摇摇头。


Harry说,“我们不怕失败,但是我们不能背着拿客户当我们的实验室的骂名,我们的技术肯定都是能够解决客户的技术问题才行,否则,我们就必须自己来买单,这应该成为我们所有员工的底线。”


Dave说,“我认为Viona跟Zach的建议可以马上作为下一步执行的参考,项目仍然由Vivien负责,Alfred马上跟客户联系看看那些Viona跟Zach建议减少的工作量能否现在就开始商量,然后上报给北京一个可行的运行表,经过北京确定以后发客户。”


老冯答应了一声,Vivien也表示同意。


Harry说,“项目的技术实施必须同时报给Zach,Zach再汇总给我。”


看看大家都没有异议,Dave说,“Alfred跟Vivien尽快回大庆跟客户解释我们的整改方案,力争让他们接受一个双方妥协的方案,当然Viona跟Zach随后等到项目运行表确定以后会去跟大庆技术专家就项目的问题再进行几轮次的讨论。对了,包括法国研究院的专家他们一起。”


Dave最后跟Harry对了一下眼神儿,“散会。Vivien你先来我办公室一下。”
 楼主| 发表于 2014-6-4 08: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这么痛快就形成了决议,为什么还会开成一系列的会议?这就是Dave的犹豫造成的。
Vivi似乎是比较成功的跟Dave进行了很多讨论,并在晚上又整理出更多的资料出来证明项目运行状况并非Alfred所说的这么严重。所以第二天Dave主持在纯技术管理范围内开了一个讨论会,Alfred当然参与了。

会上Vivi系统的给大家介绍了我在大庆执行项目的时候的进程拖延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导致了项目更为严重的拖延。Vivi指出她第一次去大庆的时候曾经反复强调过我们私企不能像甲方国企这样运作项目,我们要提高单兵的效率才能实现项目在最低成本下获得最高利润。她更加详细的给我们解析了项目的各个分支的滞后情况,按照我愿设计,中期检查根本就无法执行,也许会延后达近四个月。所以为了抢在中期检查这个点能够实现甲方第二次付款,我们必须及时提交成果。

“项目付款并非我们单方面的问题,这个问题还涉及到甲方的项目管理和财务问题,”Vivi盯着老冯说,“我们当时都知道这个压力有多大,甲方的领导不仅仅是希望我们给出技术方案,也希望我们能按照合同规定的检查点执行完所有进程。”

Dave说,“这个情况销售是非常清楚的。”

老冯说,“当然。事实上,在Zach准备回京过春节的时候,就是第二个检查点的时候,他曾经设计了一个通过中期检查的流程,这个流程是很多技术人员也跟甲方充分沟通之后汇总的计划。我们肯定不是全部完成了中期检查的所有要求,但是我们可以得到甲方的谅解而得到中期检查的签字。”

Vivi调出了我当时设计的一个改变版本的甘特图,跟她后来执行的甘特图作了一个对比,甚至分部分厂这么进行了对比。

这个对比我并无异议,如果项目确实能够按照原来Vivi的设计而执行自然是最佳效果。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边倒的又变成了对我前期工作的批评会,甚至都没有提出Vivi并未真正执行她的设计、并未真正完成她的设计这个事实。

Viona一直不说话,她也示意我不要表态,只是在我手上画了一个H。

我看了看,发现原来Harry去厂商那儿出差讨论升级方案去了,所以知道Viona说的意思:这个会议因为缺少现场感而还需要准备更多的材料再给Harry才算是能成结论。Dave主持技术讨论会本身现在在公司管理架构来说就是不合适的,而且他现在并非代Harry来执行的姿态,而是以所谓总裁的身份来主持,Johnny也被排除在讨论之外。油藏主管和储量主管只是旁听了我们的会议,因为在这个检查点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真正展开,都在分别整理数据阶段。他们只能根据不同的甘特图提出自己的工作时长估算,而按照这样的甘特图对比,自然Vivi的原方案就会最终完成全部的工作,甚至不需要多消减工作量。

现在我的困境是如果我提案说Vivi并没有实际完成项目预定,那么按照Vivi的解释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背。我仔细反复思考着这个逻辑,感觉她刻意的忽略了在春节后到现在她介入项目对于项目到底做了哪些实质性推动,如果她像她自己表达这样关注项目的滞后问题,那么在第二检查点发现的工作进程滞后就应该部分在她执行合同阶段被消除,而不会仅仅是按照原来的甘特图直接把项目推进简单后延。在这个点上她又有了明显推卸责任的嫌疑。

对于项目的运行老冯和Viona并不认同她的方案是明显的,而现在她这样简单把问题都归结到我这儿来也无法真正保护她的处境,即便是她得到了Dave的支持。因为一个基本事实是这样:现在项目还没有结束,还不是讨论问题责任的时候,而设想怎么完成项目才是最为迫切的。

“别、说、话。”Viona一字一顿的小声跟我说。

当天的会议并没有形成结论,只是要求各自提交自己的设计来形成下一步执行方案。

Vivi会后来找我的时候Viona正在我办公室里跟我商量下一步的方案的细节,她平静的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一些细节,但是我想她还是感觉到我的情绪并不好,说了几句就讪讪走开了,甚至都没有说她来找我的本来用意。

Viona仍然抓着我把思路紧紧的靠在执行方案的油藏那个部分的缓冲时间上,她认为有些区块上的项目进展其实还不错,应该现在就要求试井解释开始启动,然后油藏在这些区块上真正启动,这样一段时间我们其它区块能够得到甲方认可的话就尽快让甲方签署一个技术备忘,直接推到油藏进程里。我对于她的设计真的感觉很踏实,她现在最为担心的是最后答辩前的那个检查点,油藏和储量都必须有完整的结果了,是实际意义上的项目截至,最后两个月只是完成报告、局部整改和根据一些新资料进行模型更新的事情了。Vivi原设计都是基于这个检查点而来,她的设计是合理的,我们现在却不得不把这个检查点至少拖后三个月才能真正提交全部成果。而这一切最初其实是因为甲方设定的项目启动点跟项目真正的启动日期存在两个月差而导致,然后本应在中期检查能够抢回近一个整月的进程,到最终检查点就算不能全部抢回来也能相差不多。

但是我们现在都在发愁Vivi造成的这个夹生饭的影响,而且都感觉到了Vivi自己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这锅夹生饭会给她带来的危险。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显然是把我们想推进项目执行想象成了对她执行的简单归罪了。年轻啊,她还没有意识到无论谁在执行这个项目我们全体参与者都会为此埋单的事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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